“张大人,那下官先出去见见。”
“走吧。”
因为起得早,骑得又是快马,韩秀峰赶到圆明园大宫门外时正值饭点儿,外奏事处的侍卫和章京正忙着用饭,见他风尘仆仆连官服都不穿就来递存候折,显得有些不耐烦。
“四爷,您曲解了,我是说这儿连个洗漱的地儿都没有……”
“军机处在里头,军机处的值房离皇上比我们离皇上近。”
“这不是瞧见了吗,”韩秀峰拍拍冯小鞭的胳膊,随即看着他身后的马车问:“你们咋来了,还来这么早?”
“这你们就别管了,跟内奏事处的公公们说一声我在这儿,你们就从速归去。至于在这儿的吃喝拉撒睡,我自个儿想体例。”
“赵兄有所不知,秀峰还在为家父守孝,只能穿这一身。”
“信呢?”
已经睡了一下午,再睡如何也睡不着,就这么闭目养神,一向比及外头传来喧闹声,认识到天快亮了,各部院和通政司等衙门当值的郎官主事正忙着去领折子,便走出值房来到宫门口,跟守门的侍卫打了个号召,确认出去以后还能出去,这才去寺人们摆的早点摊儿吃了碗现包现煮的饺子,喝了一碗热乎的饺子汤。
刘山阳和徐九则跟王乃增一道进京,不过到了都城以后他们得先去会馆,而不是直接去“厚谊堂”。
“不知者不罪。”
韩秀峰把二人拉到角落里,眺望着正朝这边张望的赵云极等各部院主事郎中,低声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处所,我们长话短说。我的存候折上写的是临时下榻在重庆会馆,皇上见到折子必然觉得我去了会馆。信诚,你先出来候着,如果能见着内奏事处的公公,就奉告他们我在这儿。”
“在这儿等,在这儿不便利!”
“卑职服从。”
“该不会是想打老弟你的秋风吧?”
“去吧,我们待会儿再聊。”
恩俊本就夺目,很清楚韩秀峰这么做有这么做的事理,但想想还是说道:“四爷,这儿我比您熟,要不我陪您先去趟侍卫值房,给您先容几个朋友。”
一个是宗室,一个是王谢以后,现现在又都是天子近臣,韩秀峰不敢也不想获咎,拱手回了一礼,笑看着他问:“赵兄,张大人忙不忙,秀峰方不便利去拜见?”
“两年多没见还记得你,晓得老弟返来了还从速过来打个号召,可见这两位可交。”
打发走恩俊和大头,回到太仆寺值房,张锡庚猎奇地问:“韩老弟,是不是皇上召见?”
小山东把韩秀峰扶上马车,接着道:“文大人本筹算今儿个也来当值,陪您一起等的,可想想又感觉分歧适,就写了封手札,让我们捎给您。”
张锡庚没想到韩秀峰竟如此谦善,不由笑道:“别人张某不晓得,老弟你张某是晓得的,皇上命你来我们太仆寺做这少卿,必然不但是让你帮手张某和星东兄管口外马场那么简朴。”
文祥在信里没说别的事,满是道歉。
“四哥,那我先走了?”
“军机处呢,军机处的值房在哪边?”
昨晚王乃增说过,现在的太仆寺卿是道光二十四年宗室科进士煜纶和康熙朝时文华殿大学士张玉书的裔孙、道光十六年进士张锡庚。
“张大人何出此言,秀峰身为太仆寺少卿,不来拜见大人,还能去哪儿?”
韩秀峰笑道:“凉水就凉水吧,能洗把脸已经很不错了。”
韩秀峰暗叹口气,收起手札走进值房,拉开椅子坐下,接着闭目养神。
正不晓得如何往下聊,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