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下官这边应当没甚么事。”
“官需自做可不是说事无大小都得管,就像你刚才所说,营内一大摊事,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如许吧,你预算下每月要多少赋税,入河厅的账,从河厅的公费中支取。”
“下官晓得,下官不但早交代下去了,并且已差人去各铁匠铺督造。”
如果不谈银子的事,张四这番话还真有几分事理。
“三百两够做啥,不能光算别人不算你自个儿,再就是德忠一样得算上,每月五百两,就这么定。”
“韩老爷放心,下官都安排下去了,全固安的铁匠全在帮我河营日夜打造兵器,城里几家布庄的粗布几近全被我买来了,昨儿下午就让保正帮着分发下去了,这会儿全村的女子都在帮我河营缝制号衣!”
“好吧,小的先牵去问问行情。”
“怪我怪我,这事怪我!”韩秀峰拍拍他胳膊,一脸不美意义地说:“亦香兄,那三位幕友与其说是你聘的,不如说是你帮我韩秀峰聘的,毕竟他们现现在全在帮手你办理营务,那些书办更是如此。”
这是公事,何况前几天特地探听过,洋枪确切不便宜,陈崇砥不以为顶头下属会虚报,仓猝躬身道:“韩老爷放心,下官待会儿就去办。”
“下官预算过,每月三百两应当够了。”
说曹操,曹操到。
吉云飞告了五天假,在韩秀峰这儿只呆了两天就要走是有启事的。他做过直隶乡试的同考官,在固安有一个门生,他可贵出京散散心,他那位举人门生天然要陪他好好转转。
“不就是八百两,多大点事儿!归去以后去求求您姐夫,您姐夫必然会帮您把这点账给结了。”张四甚么都不怕,就怕佟春被韩秀峰派静海去平乱,想想又勾引道:“就算您姐夫一时半会儿周转不开,只要他情愿帮佟爷您作保,我家老爷不但能脱期,或许会帮您设法儿谋个肥缺,只要能谋上个肥缺,想赚银子还不轻易。”
“身为营官,我得作榜样,不能让人家住在外头,我自个儿住衙门,”韩秀峰把书放进箱子,又转头道:“再就是陈崇砥和崔浩他们全返来了,他们部下另有十几个书吏,营里的来往公文、赋税支应,军需报销,要办的公事堆积如山,不能没几间公房,更不能没几间库房。”
吉云飞固然没说甚么,但韩秀峰早就猜出他这趟固安之行十有八九是为这个举人门生来的。乃至能设想到云举人过几天便会拿驰名帖和经历再次拜见,恳请来军中效力。因为皇高低过旨,在乡举人办团练或在军中效力有功的,只要有督抚的保举便可交吏部需次(遵循资格顺次补缺),如有大功乃至可尽先补用。
佟春可不想去静海平乱,更不想战死疆场,阴沉着脸道:“你是说爷应当找个由头先回京?”
“啥求不求的,有何事但说无妨。”韩秀峰迎上来笑道。
“佟老爷,小的算看出来了,您好不轻易谋上的这缺不但真没油水,还凶恶的很!您得从速设法儿,可不能真依韩老爷的去静海效力。上战阵可不是儿戏,刀枪无眼,您真如果就义了,让小的到时候如何归去交差?”
“这我就放心了,”韩秀峰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不出不测,前些天拜访的那些士绅大后天会亲送各村庄弟入营。如果没那些士绅帮衬,别说招兵没这么轻易,就算能招齐这军心也不会稳,以是我们得以礼相待,记得筹办两桌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