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现在两岸能开垦的几近全被开垦了,连犄角旮旯都被百姓种上了庄稼。说到底是大清承平已久,人丁激增,地却还是那么点地。
佟春好不轻易谋了个协办守备的缺,本觉得到任以后能有自个儿的衙署,成果却要租低矮的民房住,越想越愁闷,禁不住问:“韩老爷立的端方,韩老爷的端方再大还能有朝廷的端方大?”
永祥被问得不厌其烦,正揣摩着如何打发他们,吉二从河厅里跑了出来,躬身道:“永老爷,佟老爷、杨老爷、关老爷,您几位来得恰好,陈老爷和崔先生都返来了,韩老爷请您几位一起去河厅议事。”
寻到北岸第九十三号段,赶上正跟几个属官一起筹议如果水位再涨只能掘堤分水的石赞清。
佟春一边跟着走,一边谨慎翼翼地问:“您如何不住衙署,您如何让老太爷和嫂夫人他们住这儿?”
永祥晓得他有一肚子疑问,愣住脚步笑道:“佟老弟,家眷只能租住在内里是韩老爷立的端方。韩老爷说你我都是领兵的,衙署就是虎帐,虎帐就得有虎帐的样儿,家人能不去就不消去,女眷更是不能去。”
“姓陈的如果把赋税贪了如何办?”
提到河伯,石赞清忍不住问:“吴大人,韩秀峰那边没事吧?”
吴廷栋很想派衙役去把堤下的那些百姓撵走,但现现在不是康熙朝也不是雍正朝,那会儿两岸满是长满芦苇杂草的滩地,没几户人家,没几个百姓,想分水就分水,能够“有为而治”。
“毕竟甚么,次臬,我晓得你是个光亮磊落的君子,可非常之时只能行非常之事。起码这么一来,我们本年便能省下万把两银子!”
石赞清无法地说:“那些百姓晓得这一走,我们便会掘堤分水,他们就得流浪失所。就算河水退去,他们的那些地步本年也没法儿耕作。何况谁也不晓得河水甚么时候能退,谁也不晓得河段会不会是以而改道。”
想到这些,永祥接着道:“佟老弟,俗话说入乡顺俗,有些事不风俗也得风俗。比如我们河营,实在跟河标差未几,接下来要设左、中、右三营,等兵勇招齐了练习好,能战之兵不比你们健锐营少。”
想到真如果用强把那些百姓赶走,不晓得会被骂成甚么样,说不定会被那些见风就是雨的言官弹劾,吴廷栋凝重地说:“看模样只能死守,河伯保佑,这水不能再涨了。”
永祥在都城时的家还没现在租的小院儿好,何况不管有甚么事大可去都司署办,都司署的内宅仍然空着,在家呆烦了想去安息就去。更首要的是把河营带出新气象皇上必然很欢畅,到时候天然少不了他这个都司一分功绩。
在治河这件事上,吴廷栋不以为自个儿比石赞狷介超,就这么站在比上面房顶还要高的河堤上等了近两炷香工夫,才走上去问:“次臬,上面的百姓有没有差人去分散?”
想到夏汛比春汛更难过,到时候不晓得要花多少银子,石赞清暗叹口气没再说甚么。
“百十两够做甚么?”
“皇上也晓得?”
佟春如何也没想到借那么多银子去办理,成果竟谋了这么个一点油水也没有的差事,再想到借主是跟着一道上任的,这会儿正在阿谁低矮的院子里等动静,孔殷地问:“永祥哥,吴大人和韩老爷不让我们管赋税,我们的日子如何过,就靠那点官俸如何活?”
“兵过几天就有了,”永祥笑了笑,边走边说道:“你既然来了,我估摸着韩老爷会让你统领一营兵,不过在这儿做营官跟在健锐营做营官不一样,你只方法着兵勇们练习,等兵练成了将来只方法着兵勇们上阵杀贼,赋税也好,军需报销也罢,乃至连军纪都无需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