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祥奏报他的妻儿仿佛要去固安跟他团聚,转头朕跟皇后说一声,等他的妻儿到了,让皇后看着犒赏点能用得上的衣物。他已经穷成如许了,朕不忍他的妻儿也跟着他吃糠咽菜。”
“是啊皇上,就算在固安主子也是捏着把汗,毕竟乱营可不是儿戏,主子情前想后,干脆命吴廷栋和石赞清连夜调集了三百多号衙役和青壮,在村里村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就如许还跑出去十几个。”
咸丰反应过来,不由叹道:“再厥后代理松江府海防同知兼江海关监督,虽说江海关监督是个肥缺,可关务却因为会党反叛被洋人把持了,他这个监督做得是驰名无实,一样见不着银子。”
咸丰正在听戏,一听到奏事处寺人禀报就传召肃顺来见。
“皇上圣明。”肃顺昂首看了一眼戏台,苦笑道:“不管代理巡检还是代理两淮运副,连同厥后代理松江府海防同知兼江海关监督,每次都代理不了几天,最久的也不过代理了大半年,这官俸和养廉银天然也就无从谈起,可见他官运不错,财气却不咋地!”
统统都安排安妥,就在幺妹儿把小家伙哄到前院儿去耍,让韩秀峰和琴儿在内宅团聚之时,刚检阅完河营的肃顺也赶到了都城,连家也没回就直奔圆明园递牌子求见。
肃顺这一起上是紧赶慢赶,没时候写折子,在马背上也写不了折子,就这么躬身禀报起此行的见闻。
“这个韩四,做事也太不谨慎了,不过幸亏也没闹出乱子。”
“皇上,主子说了您都不敢信赖,韩四为了让新招的那些兵勇能在一个月后上战阵,昨儿夜里竟在兵勇们睡得正鼾之时,命永祥等人在营外敲锣打鼓、放枪放炮,喊打喊杀,乃至在营房四周的地步里扑灭了几十处篝火,吓得那些个兵勇捧首鼠窜……”
“他还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肃顺笑了笑,接着道:“他厥后得郭沛霖保举,代理上两淮运副,可两淮盐务已废弛,并且他虽是运副干得又是练兵的差事,又没甚么油水。厥后受命去上海办粮,成果一到上海就赶上会党反叛,他担忧办粮的银子落入乱党之手,便当机立毕命人把办粮的银子送回了运司衙门。”
“以是他不但自个儿俭仆,还让部下人俭仆,主子返来时他和永祥正调集全营兵勇会操,竟命那些个兵勇把刚发给的号褂全脱了,换上入营时穿的旧衣裳,担忧兵勇们练习时把号褂磨坏磨破。总之,他现现在真是把一枚铜板扳成两半在花。”
“嗻,主子归去就办。”
咸丰想了想韩四的经历,不由笑道:“朕说他一个九品巡检才代理了几天,如何就代理上从六品州同了呢,本来是被赶鸭子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