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放一百个心,我们只会给你长脸,打死也不能让你丢人。”余铁锁想想又忍不住问:“四哥,我爹呢,你还没说我爹做啥呢?”
“这院子是村里一个财主的财产,他在城里有比这更大更高雅的宅院,每年也就收租时返来住几天。传闻我不肯意住衙门,就主动把这院子腾出来了,房钱他是一两也不肯意收,您老说我能占他这点便宜吗,说到最后每月给三两房钱。”
“贵生,你是读书人,还是监生出身,能说会道,能写会算,去做兵勇太委曲。你如果情愿,我待会儿就送你去陈老爷那儿听用,帮着办理营里的赋税。”
“你们真不怕,真想好了?”
费二爷晓得他们大多是跟韩四打小耍到大的,见氛围不但有些严峻乃至有些难堪,故作骇怪地问:“志行,没想到乡间处所也有如此高雅的宅院,租这宅院要花很多银子吧?”
“别急着谢,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投了军你们便是朝廷的兵勇,就得听上官号令,就得守军纪营规。如果不听上官号令,或犯了营规,到时候别怨我不念同亲之谊,别怨我挥泪斩马谡!”
“四哥,我呢?”王贵生忍不住问。
“铁锁,我和你大头哥容不轻易,你爹最清楚。”韩秀峰看着余有福,意味深长地说:“你爹曾跟我一道查缉过私枭,一个早晨就战死战伤几十号人!九死一糊口下来的那些人,厥后大多成了乡勇,跟我一道去死守万福桥,现在仍活着的据我所知已屈指可数。”
“你爹过两天跟二爷一道去都城,”韩秀峰转头看了看笑而不语的余有福,无法地说:“实在我本来筹算帮你们在京里谋个差事的,能够去府馆打杂,也能够去省馆跑腿,可你们个个想着出人头地,只能让你们留在营里。”
“谢韩老爷提携,谢韩老爷关照。”
“不贵,比拟都城真算不上贵。”费二爷微微点点头。
“晓得就好,”韩秀峰一边表示他坐下,一边笑看着秦如广道:“如广,你跟柱子他们不一样,你本就是官身。依我之见你先在这儿小住几天,过几天跟二爷道去都城,走前我会帮你写封手札,去兵部投供的事省馆张馆长会帮你去办。
韩秀峰急着出来跟妻儿团聚,没那么多工夫酬酢,随即话锋一转:“柱子、小虎、铁锁,我韩四不是个忘本的人,你们几个千里迢迢来投奔我,我真的很欢畅,也很想帮你们谋个差事,乃至想让你们跟大头一样能混个一官半职,将来能光宗耀祖。只是我现现在做得虽是文官,但干得倒是武官的差事。”
古榫和郑元宝一样想建功立业,但他俩打小听柱子的,不约而同朝柱子看去,柱子认识到不能再不开口,谨慎翼翼地说:“四哥,六哥和猴子都不怕,我有啥好怕的,你让我也去做标兵吧。”
“四哥,柱子他们早晨住哪儿?”大头禁不住问。
“既然铁了心当兵,早晨天然住营里。”韩秀峰环顾着世人,想想又警告道:“比及了营里你们就晓得我这营官是咋领兵的,你们不但不会因为跟我是同亲会遭到啥虐待,真如果犯了啥事惩罚起来乃至会因为跟我是同亲被罚得更重!”
姜六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的,早豁出去了,竟噗通一声跪下道:“四爷,我真不怕死,繁华险中求,求四爷给小的一个建功立业的机遇。”
“刚才在桌上跟你们说过,河营不是普通的绿营,营里不管有啥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皇上的耳目。以是在河修建功立业轻易,想发财很难。”
“真不怕,小的真不怕,求四爷收留!”
“那会儿不感觉怕,现在想想真有些后怕。”余有福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