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轻描淡写地说:“我又没去刺探,那晓得他有没有恼羞成怒。”
“柴呢,柴火另有多少。”
韩秀峰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从书架上取出一份信:“有信儿了,余叔下午送来的。”
“他说陈腐拘牵是不长于学习的错误,程、朱以明德为体,新民为用,天下没有有体而无用之事。还劝谏皇上读书穷理,以丰富知人之鉴识;清心寡欲,以养成内观之明达,寤寐而求贤,表里皆得人,天下何忧不治。”
“伍老爷去找过肃顺大人,肃顺大人说不消担忧,让我不消理睬吴廷栋,说皇上筹算等秋高气爽时出京巡狩,到时候会给我个差委,让我随驾。”
苏觉明晓得韩秀峰为这事真是绞尽了脑汁,忍不住发起道:“四爷,要不请王老爷和云老爷帮着写几篇,王老爷不但跟着您领过兵,还跟着您打过仗。云老爷刚来营里效力那会儿每天都捧着兵法,写这些他们必然行。”
“嗯,这个主张不错。”韩秀峰啪一声拍了下大腿,笑看着他道:“觉明,你明天别的事不要干,就去找王老爷和云老爷,请他们二位帮帮手,布施急。”
正说着,任钰儿已换回女装走了出来,站在长廊里看着厨房道:“翠花,我帮你做吧,要不要摘菜?”
想到韩四的官做到这份上,此后打交道的几近满是进士翰林或宗室勋贵,再想进一步靠得不但是政绩也要靠出身,费二爷蓦地认识到韩四很难再像之前那般顺风顺水,赶紧岔开话题:“算算日子,伍老爷也应当有复书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