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臭小子,他们赚点钱也不轻易,这又是何必呢。”
“庆贤兄,你这是做甚么,快快请起。”
他必然是不甘心、不平气,乃至跟他爹一样对皇上充满痛恨。再想到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甚么话都敢说,甚么事都干得出来,韩秀峰认识到不能就这么开口跟他要银子,必然得想个法儿让贰心甘甘心肠出。
正感慨伴君如伴虎,费二爷陪着石赞清、王千里笑容满面地走进了内院。
“看看吧,这便是皇上命秀峰办的差事。”韩秀峰从袖子里取出一道折子,细心钞缮的那道早上已托肃顺呈上去了,这道是王乃增执笔的,是筹算留着存档的。
“韩老弟说得是,庆贤胡涂。”
士可杀不成辱,庆贤早已将存亡置之度外,感觉天子让他来韩秀峰这儿听用就是在热诚他,“韩老爷”这三个字实在说不出口,再次拱拱手:“庆贤听候韩参议调派,韩参议需求庆贤做甚么固然叮咛!”
庆贤是聪明人,岂能猜不出韩秀峰的良苦用心,立马站起来深深作了一揖:“俗话说磨难见真情,请韩老弟受庆贤一拜。”
“庆贤明白,谢韩老弟提点。”
韩秀峰早晓得他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都大难临头了,他不但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要求,并且一反之前那彬彬有礼的君子之风,变的如此桀骜不顺。
庆贤没想到天子竟会让韩秀峰干这个,再想到韩秀峰刚说的那番话,心中顿时燃起一丝但愿,竟喃喃地问:“皇上真是这么想的?”
“缺银子。”
“听用?”韩秀峰紧盯着他问。
“陈虎、王河东和吉大吉二等海安的兄弟,一人五两。陈不慌、杨大城等厥后校拔那些个外委和分外外委,每人三两。零琐细碎凑了两百两,我说用不着,他们非让我捎,想着这也是他们的一番情意,我只能帮他们捎来了。”王千里笑了笑,又回身道:“银子我已经交给了二爷。”
“圣意难测,秀峰不敢妄自揣摩。”
“我跟他说过,说你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可他恰好不信。不过话又说返来,他现现在这按察使兼永定河道做得确切不轻易,像他如许的官真是越来越少,你就别跟他计算了。”
“庆贤兄,实不相瞒,您家的事儿秀峰传闻过一些。”韩秀峰一边号召他坐,一边不缓不慢地说:“您刚才说是奉旨来我这儿听用的,那您晓不晓得我是做甚么的,或者说皇上命我做甚么事,办甚么差?”
现在说甚么都晚了,究竟上早在三五天前他就做好了被圈禁乃至被赐死的最坏筹算。之以是表示得如此安闲,只是想就算死也要死得有点庄严。
故交相逢,一顿酒吃得宾主尽欢。
见刚做了几天同僚,之前只见过一面的韩秀峰明知故问,庆贤不想再绕圈子,缓缓站起来整整衣裳,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禀韩参议,庆贤是奉旨前来听用的。”
“把房屋卖了一大师子人住哪儿,至于那些铺子和城外的庄田临时先留着吧,毕竟这日子总得往下过。”
年前长毛北犯,他上折子奏请硝磺火药军火等物,应谨防盗取私卖。都城表里,应拏拿奸匪。皇上不但照准,还下旨命京营各管官督饬兵丁,周到防护。并命步军统领查对都城表里花爆作坊存留硝磺,根绝逆匪私行采办。严查奸民将鸟枪腰刀等军火,私行夹带出城。
韩秀峰赶紧打起精力迎上去打号召,听幺妹儿说酒菜筹办好了,从速让小山东去请王乃增。
“咋又客气起来了,当务之急是这一关究竟咋过,”韩秀峰拍拍他胳膊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