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可不敢等闲帮庆贤说好话,又谨慎翼翼地说:“臣预算了下,‘厚谊堂’一年有一万两充足了,就大胆留下保持三年所需的银子。臣前次让恩俊帮着递牌子祈求觐见,实在就是想从速把这五万两给皇上您送来的。”
“如果开具这银票的钱庄没开张,那这银票就是银子,拿出去就能当银子花。”
咸丰反应过来,不由笑道:“想想是不大好办,兵部那一关你就过不去。”
“禀皇上,‘厚谊堂’办理的是奥妙之事,跟一个小衙门也差不了多少,臣估摸着再有两个月上海那边就会有动静,从上海那边汇集的西夷册本和延聘的精通西夷说话笔墨之才也该到了,届时便能按皇上所准的上一道奏疏里的章程办理。”
三等侍卫那是正五品,韩秀峰心想真是傻人有傻福,一边谢恩一边谨慎翼翼地说:“皇上,是袁大头,不是冤大头。”
曹毓英很直接地觉得彭蕴章这是同意了,立马躬身道:“服从,下官这就去办。”
“禀皇上,这一身花了臣五百余两。”
韩秀峰没想到另有赏,刚双手接过银票正筹办跪谢,咸丰又兴高采烈地喊道:“小六子、小柱子,别在外头呆着了,全出去,朕有赏!”
“朕没工夫细看,你先说说吧。”
“那是天然,”刚才那一出《教子》唱得不错,咸丰的表情也跟着好了,笑看着韩秀峰问:“说说吧,递牌子求见,究竟何事。”
“朕说他是冤大头他就是冤大头!”
“别愣着了,没见过唱戏?”咸丰意犹未尽地甩甩袖子,这才坐下端起茶。
韩秀峰刚爬起家,咸丰俄然笑道:“嗯,换了身行头,看着扎眼多了。”
彭蕴章蓦地认识到他说得是韩秀峰,下认识看了他一眼,摘下老花镜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含混其辞地说:“子瑜,你是工头军机章京,这些本就是你分内之事,你看着安排吧。”
“正因为‘厚谊堂’既像个小衙门,办理的又是奥妙之事,以是臣筹算让恩俊卖力‘厚谊堂’表里的保卫、稽查及公文通报。筹算让离任通政司参议庆贤卖力赋税账册、公文存档及吏员名册。”
“起来发言吧。”
“嗯,接着说。”
“谢皇上恩赏……”
“才五百余两,未几。你瞧瞧这几件戏服,听外头的那些个主子说,花了朕五千多两。”
“这就是银子,拿出去就能花?”
这跟礼部和吏部代领引见有甚么两样,独一的辨别是没能进宫。
彭蕴章仔细心细看完他呈上的几道刚草拟的谕旨,深思了半晌拿起笔改了几处,见他接过刚改过的谕旨还不拿归去钞缮,下认识问:“子瑜,另有事?”
“谢皇上。”韩秀峰偷看了一眼,接着道:“再就是恩俊每日要来宫里点卯,要卖力公文通报,还要兼顾‘厚谊堂’的保卫,部下不能没个听用的,臣大胆奏请调河营千总袁大头来‘厚谊堂’听用。”
“禀皇上,能开具这些银票的都是大钱庄大票号,臣感觉一时半会儿不会开张。”
“本来如此。”咸丰向来没见过银票,想到手里竟拿着五万两,俄然有股想花的打动。再想到韩四没甚么钱,购置一身行头花了五百两都心疼。决定给点犒赏,抽出一张正筹办赏,发明票面上竟写着五千两,又有些舍不得。就这么翻了好一会儿,直到翻出张票面五十两的,才昂首道:“拿着,这五十两朕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