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份上了恩俊只能实话实说,下三滥的手腕,韩秀峰被搞得啼笑皆非,指着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说是帮我出气,我看你们是太闲了!真没想到你们竟胆小包天到如此境地,莫非真不晓得军机处是做啥子的?”
“早想好了,早安排下去了!敢跟我们‘厚谊堂’斗,他们也不想想我们是做甚么的!”
“查无此事,他就是吹嘘。”想到韩秀峰不会无缘无端问起丁守存,再想到‘厚谊堂’真正要办的差事,庆贤禁不住问:“四爷,您该不会是从谁那儿传闻他是人才,筹算用他吧?”
“行,那就先如许,归正拢共就半年,熬过这半年就好了。”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他为了让阿谁洪大全更像匪首,以便到达都城以后好邀功请赏,竟在回京的路上帮阿谁洪大全写了首诗,我只记得开首几句,仿佛是‘寄身虎口运筹工,恨贼徒不识豪杰,妄将金锁绾飞鸿,几时生羽翼,千里御长风’。成果传到京里,军机处的同僚们哑然发笑,说这不是丁守存的手笔吗?”
“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么说您获咎他了?”
“刚开端是,不过现在还不是被赶走了。”
让韩秀峰倍感不测的是,庆贤竟苦笑道:“他之以是能入卓中堂和穆彰阿、祁窩澡的法眼,跟我们现在办的差事还真有点像。”
“四爷,您放心,我再也不敢了。”
“卑职明白,就这么一次!”
“此话怎讲?”
目送走庆贤,去“墨香阁”看小家伙写了一会儿大字,韩秀峰才从后院来到书肆,翻开帘子走进恩俊的屋,看着正在喝酒吃肉的恩俊、大头和吉禄三人,笑问道:“恩俊,姓曹的不但找上了门,还在背后算计我,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你说说这事该咋办。”
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模样,韩秀峰轻描淡写地说:“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隔三差五搞一次领头的阿谁还行。并且想让人家雇不着车得闹出多大动静?与其让人家雇不着车,不如让他雇着车但去错了处所。”
“他有没有入值军机处,有没有做太小军机?”
“既然四爷成竹在胸,那我先辞职?”
“我们但是奉旨专事刺探夷情、专事对于洋人的,咱连洋人都不怕还能怕他们……”
“谁?”
“他那样的人哪能入值军机处,只是因为其长于夸夸其谈,被您的同亲卓秉恬卓中堂误觉得是位大才,保举给了时任军机大臣穆彰阿和祁窩藻,在穆彰阿和祁窩藻的帮忙下混进了方略馆。明显不是军机章京,却到处以‘小军机’自居,被那些军机章京引觉得军机处之耻。”庆贤顿了顿,又猎奇地问:“四爷,您怎会问起这小我?据我所知,在您被调回京的前不久,他刚被赶出方略馆,现在仿佛在礼部精膳司当差。”
“禀四爷,丁守存这小我,我不但传闻过并且见过。如果没记错他应当是山东日照人氏,跟王先生乃同亲。他是道光十五年乙未科进士,金榜落款以后没馆选上翰林院庶吉人,直接授主事,被分发到户部学习行走。”
“他为人迂不陈腐?”
看着韩秀峰一脸不成思议的模样,庆贤又笑道:“他贪恐怕死,见长毛没那么好剿,又是谎称他父亲得病,又是主动请缨帮着把‘天德王’押送回京,使尽浑身解数骗塞尚阿让他返来。传闻押着洪大全跑出广西,进入湖南地界时他喜不自胜,难以自抑,竟写了篇《出劫记》,称‘眺望南天,烽火未息,不知予何故飞出坎阱,得全性命也’!”
“不说这些了,你想站就站着吧。”韩秀峰能了解他的表情,开门见山地说:“庆贤兄,请你过来是想跟你探听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