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归正就是不去,哈哈哈!”
“如果不送,那就真成不懂端方了。”
书肆掌柜杨清河现在是“厚谊堂”的书吏,他老伴儿关氏也成了“厚谊堂”的老妈子。每天去庆贤那儿领钱上街买菜返来烧饭,中午就在这儿吃,有酒有肉,比在宫里当差时吃得好。
韩秀峰已经从宫里返来了,正坐在听雨轩听费二爷说陪祭的事儿。
祭六合、祭太庙、祭社稷、祭日月、祭先农、祭先蚕、祭历代帝王、祭先圣、祭先贤、祭关帝、祭文昌、祭太岁、祭先医、祭太昊、祭炎帝、祭黄帝、祭诸神、祭忠烈名臣……京里的古刹又多,光皇家就四百多处,只要太常寺的那帮人想祭奠,说每天都要祭奠有些夸大,但每三五天祭奠一次真不是甚么奇怪事。
更首要的是这差事虽看似没甚么油水,但这段日子银子却没少赚。韩老爷先是让庆贤预付了五十两车马费,紧接着又让庆贤给了五两作为公费。厥后又收了云启俊、姜正薪、崔浩和图克坦等人出京到差的文武官员每人贡献的十两别敬,再加上“日升昌”和“蔚泰厚”各贡献的一百两,以及庆贤暗里送的五百两,细心算算已经赚了九百多两!
如果他们只是自个儿去祭奠也就罢了,可为了彰显皇家威仪,为表现朝廷对要祭奠的神灵虔诚,每次祭奠前都先奏报皇上,开列承祭官、分献官乃至需求哪些衙门的人陪祭的名单,候旨钦定。
不等韩秀峰开口,恩俊就禁不住笑道:“三等侍卫正五品,你小子升官了,今儿早晨得宴客。”
下午更没甚么事,吃完饭乃至能够直接回家。
把来回的时候算上,一折腾就是一天。
正如恩俊所说,太常寺真是个朝廷政务从不参与,整天尽管烧香拜神的衙门。
“想想还真是,并且这事就算皇上晓得了,皇上也不会说啥。”
“志行,你见过他?”
“嗯,就今儿早晨。”
正睡得迷含混糊,模糊闻声费二爷仿佛在隔壁跟人说话。恩俊呵欠连六合爬起家,喝了口凉茶坐着听了会儿,俄然有些想笑。
“四爷,姓曹的算甚么东西,您别理睬他,看他能拿您如何!”恩俊又忍不住说。
“四爷,去甚么去,您手头上一样有差事!”恩俊嘀咕了一句,想想又不屑地说:“太常寺那帮孙子没甚么油水可捞,就晓得变着法折腾人。闲事儿不干,整天尽管烧香拜佛,还拉着别人跟他们一道去拜,真不晓得那里这么多神佛的。”
“这是天然,祭奠可不是小事,遇着大祀和一些中祀,连皇上都得去,更别说‘小军机’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确切有做得不到的处所。陪祭天然是不会去的,但军机处那边的上官和同僚该办理的还是要办理,转头筹办点银钱,让老余和小山东挨家送去。”
“今儿早晨?”
夏天被暴晒得冒油,热得人要虚脱,夏季能把人冻得瑟瑟颤栗,并且全部祭奠过程中都有御史监察,全部陪祭过程中不能偷奸耍滑。
恩俊正哈哈大笑,这两天忙着清算后花圃的大头,跟着小山东仓促走了出去,一进门就孔殷地问:“四哥,皇上咋说,我的差事有没有下落?”
“冤大头就冤大头,只要能调回京就成,对了,三等侍卫几品?”
“正五品,比千总大!”
“随便找个由头,归正就是不去。”
“就说你公事繁忙,抽不开身?”费二爷低声问。
“那陪祭的事咋说,你明儿个帮不帮他们去凑人头?”
“看来那两位通政对我还不错,起码没让我去陪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