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被认回宫,是要贴皇榜昭告天下的。当年阿木被夺走,他一起追到了都城,厥后伤势太重昏倒。醒来后,在城门的黄榜上,看到了“十一皇子辰子木”几个大字。这些年一向在探听,可惜一道宫墙百丈高,从那今后,再没有别的动静。
辰子戚咂咂嘴,本来还想卖个关子,跟这位便宜娘舅要点好处。他操心吃力地养了阿木七年,可不能就这么白送归去。没猜想阿木这个没成色的,就这么跑畴昔,他想表功也没法说了。
前厅正堂,有一人长身而立。靛蓝色广袖道袍,被一条月红色腰带松散地束好,腰间没有甚么配饰,只一柄古朴无华的长剑,剑柄上缀着一根庐山派独占的三叠长流苏剑穗。
“阿木,我是你娘舅,你不记得了吗?”李于寒眼中暴露些许痛苦之色。被人抢走了阿木,是他此生最恨之事,常常在深夜想起都痛彻心扉。孤负了mm临终的嘱托,愧为人兄。
“给你取名子木,便是望你记得娘亲。却不想,跟皇子的排辈取字不异。或许当时候你娘就晓得,你是皇子……娘舅没有护住你,你不认娘舅,娘舅也不怪你。”沉默寡言的剑客,说出了进屋以后最长的一段话。
那人转过身,看到一脸诚心的辰子戚,抬手抱拳:“是李某来得冒昧,叨教王爷了。”
第四十七章娘舅
“谁要拐我儿子!”一道中气实足的宏亮嗓门在院子里响起,未几时,常娥便提着裙摆,凶神恶煞地冲进了正堂。
他之前,并非师从于庐山派,而是一个小剑门。父母早逝,只要mm李于清相依为命,厥后mm未婚生子,问他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却不肯说,遭到了师门的惩罚……
辰子戚倒是老神在在,放下茶盏与他扳话:“前日因车中有女眷,受了惊吓,恐担搁久了再生变故,没来得及跟您伸谢。这两日正筹办去庐山拜访……”
忍不住吹了一口“呼――”。
李于寒仿佛不善言谈,迟疑了半晌,仿佛不晓得如何开口。
话没说完,就被涂不显一巴掌拍得往前趔趄。
李于寒蓦地瞪大了眼睛,沉默半晌,哑着声音叫了一声:“阿木……”
辰子戚朝小瘦子招手,让他到身边来。阿木听话地跑出去,站到辰子戚身边,怯怯地看着劈面的人。
但是七年未见,畴昔的各种早已恍惚,面对着几近是个陌生人的李于寒,阿木有些不知所措。
李于寒呼吸一滞:“但是……十一皇子?”
丹漪趴在辰子戚的衣衿处,防备地看着劈面的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