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常娥摆摆手,不过想起昨夜的景象还是有些心不足悸,任谁半夜展开眼,看到一道黑影在床前闲逛,也要吓个半死。
“嗡――”长剑的破空之声,在花圃中不竭回荡。一人穿戴宝蓝色箭袖劲装,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银色长剑,在草地上挥动。
“真是大胆包天!”辰子戚咬牙,竟然都偷到王府里来了!夜间王府有侍卫巡查,这小贼还能如入无人之境,看来当真是武功不低的江湖人。
“你家也被偷了?哎,我家也是。”列队的人里,另有那家布庄的掌柜,幸亏布庄里现银未几,满是布匹,即便如此,也被偷走了将近十两银子。
辰子戚不常在剑阳,世人也不熟谙他,看看他的穿戴打扮,只当是哪个大门派的弟子,不敢慢怠,应道:“又不晓得那偷儿是谁,报了官也没用。”
时近傍晚,落日在青石板上度了一层金黄,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不断于耳。虽说商店还很少,但已经有了人气。
少年的声音,带着些变声期的沙哑粗粝,本来是不太好听的,现在传到丹漪耳朵里,只感觉比仙乐还要动听,直挑逗到心尖尖上,把那一片都熨得滚烫。
小红鸟从辰子戚衣衿出冒出脑袋,看着李于寒的剑法有些惊奇。庐山剑派,多数人学的都是庐山青阳剑,这剑法使起来虽也超脱萧洒,毕竟还是一种中规中矩的剑法,能力普通。庐山另有一种剑法,名为庐山三叠剑,几近失传,概因修习起来难度太大,多数人止步于第一叠再难寸进。
因而,要先回一趟剑阳。摆布要往庐山去,也是要颠末剑阳城的,并不绕路。
“都是些江湖人,说不得是甚么大门派的弟子,衙门不会管的。”卤味店店东唉声感喟地说,想起来辰子戚能够也是大门派弟子,立时闭了嘴,想了想,用一只竹筒盛了一桶卤汤递给辰子戚,说他远道而来没吃上卤味,送他一壶老汤尝尝。
“咣当!”一声脆响,李于寒手中的剑俄然脱手,刺进了假山石缝中,别人还保持着舞剑的行动,僵在原地。半晌,才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安静地上前拔剑。
“昨早晨遭了贼,家财全都给偷光了,只剩下这一锅卤味,”店东人说着,忍不住掉下眼泪来,“明日就要交租了,没钱交,得关门了。”
辰子戚向店家伸谢,抿了抿唇,毕竟甚么也没说。布庄掌柜也要了一筒卤汤,唉声感喟地拜别。
三叠剑非常难练,剑谱上很多行动凡人底子就不成能完成,后半段连掌门也不太懂,他只能本身摸索。
“你这臭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筹算在归云宫长住是如何的?”常娥竖起眉毛,对于儿子一走就一个多月的行动有些不满。
二叠擎樽话别,层层向前出剑,持剑人若足踏云端,摇摇摆晃间以剑为樽,遥敬朋友。
现在看李于寒的剑法,竟已练到第三叠了吗?
许是练三叠剑时候久了,李于寒常日里的行动,都带了几分剑法的超脱,非常萧洒都雅。辰子戚看着有些羡慕,“娘舅,你刚练的是甚么剑法,能不能教教我?”
“那两人轻功极好,待我赶来之时只瞧见了背影,为防他们调虎离山,便没有追出去。”李于寒沉声道。听到常娥的尖叫声,他立时破窗而出,直奔后院。常娥有些吃惊,未免再生不测,他就站在常娥的院子里守了一夜。
“娘。”辰子戚跑到凉亭里去,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第二重的招式不是练完了嘛,这几日只消晋升内力便可,咱俩早晨还打坐持续练功,我包管不担搁习武。”辰子戚举手包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