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头,梅老头!”常戚从篱笆的的裂缝里钻出来,站在梅子树下大声喊。
“感谢娘舅。”常戚端住那两块糕饼转成分开,出了院子,往鸡场东边的梅子园走去。
摸出在镇上买的药粉,常戚咬着嘴唇想了想,没往里放,只是吐了些口水出来。
张家儿子和常家宝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其他孩子都围在常戚四周。
常戚对劲洋洋地坐到桌子上,垂着两条小短腿来回晃。
见孩子哭得不幸,邻居有些不落忍。对门的邱大娘出来劝和:“常家娘子,别打了,孩子这么小,经不住这么打!”
常娥拿开布巾,弹了儿子一指头:“走,能走去哪儿?这世道不会武,寸步难行。让你跟娘舅学武,你又不好好学。”
“吵甚么吵!”一道衰老沙哑的声音从破茅舍里传来,未几时,一个身形佝偻、走路坡脚且瞎了一只眼的老头,从屋中晃了出来。
正拎着鸡下锅的常娥,噗嗤一下笑出声:“好,我等着我们养鸡大侠名震江湖的时候。”
常戚的娘亲听到声响,趿着鞋从屋中跑出来。穿戴粗布罗裙、戴着荆枝发钗,面色惨白、脚步踏实,也难掩她的斑斓。
“臭小子,如何只要鸡屁股!”梅老头寻了个树根蹲着,拿起鸡屁股闻了闻。
常戚长得都雅,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哭得眼红鼻子红,让人看了心疼。
常戚眨眨眼,看了一眼门,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灰尘混着眼泪,把一张小脸给弄花了,看着更加不幸,只是这脸上再没有任何悲戚,笑嘻嘻地把手里的半只鸡递上去:“我们炖鸡汤吧!”
“是真的,”邱家的孙子想起了甚么,学着他奶奶常日的行动,一拍大腿惊呼道,“我早上瞧见,张家婶婶嘴上起了一圈的大燎泡!”
张家人跟舅母干系好,常日没少凑在一起说风凉话。
“呕――”常家宝被塞了满嘴的生鸡肠,腥臭的气味顿时充满了口鼻,粘腻柔嫩的触感让他止不住呕吐起来。
娘舅只得伸手,接过那碗鸡汤,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把本日在镇上买的糕饼给了常戚两块。
常戚仰着脸,由着母亲擦拭。
“常胜啊,你可返来了,从速劝劝你mm,一会儿把孩子打碎了,你媳妇还非要不依不饶的!”邱大娘已经有些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