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汉魏文魁 > 第七章、寄身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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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极力装出苦思冥想的模样,然后用执铅笔的手势拿起树枝来,在地盘上写了个“一”字,想了一想,又在“一”上面添了一横,然后鄙人面再添一横,最后在这“三”字前面又加了个“人”字――“见了面或能认得,不见面,却委实的想不起来了……”

“《诗经》。”

直到第二天将近中午了,饥肠辘辘并且因为双手被绑而无法尿湿了两腿的阿飞,才终究见到氏勋。当下他策动了本身两辈子全数的演出天份,跪在氏勋面前是叩首如捣蒜,痛哭流涕地备述本身如何家破人亡,也不求那一百五十钱了,只求卖身到氏家为奴,以苟延残生啊。

“几年未曾复习,大半忘怀,也便还记得二三十个。”

一起上,为了防备不测,阿飞的左手始终紧握着那张旧弓,而一支鹌鹑羽箭就藏在承担负中,暴露一点点羽尾,右手略微一弯便能抽出。他自学成才的箭术当然乏善可陈,但论起连射的速率来(固然是使弱弓,并且完整不包管精度),却已可勉强跻身次九流妙手的境地了。

因为年纪还小,力量也小,以是阿飞那张弓的弓力还不到半石。伦家常用的弓就要强很多了,据他本人吹嘘,竟然靠近了三石――阿飞底子就拉不开,也实验不出来,只好由得伦家说嘴。

但是跟着多次跟从氏勋出猎,再加上平常无事时,也被获许在场院中习射,阿飞射箭的准头倒是有了长足的进步,根基上三十步内水缸口大的牢固目标能够十发九中,慢速挪动目标能够十发五中,快速挪动目标偶尔也能十发一中,瞬移目标……当然不成能射得中……

氏勋捏着鼻子摆摆手:“先押下去好生洗刷一番,给他换套衣裳,再来见我。”

只好躺在地上摸索,好不轻易从承担里把氏公子氏勋所给的那条竹片给抽了出来,双手捧着,递给来人。他这时候才有机遇打量,只见此人身高块儿大,一张黑脸如同涂炭,双眼圆如铜铃,络腮胡子根根直立似针――“我靠这家伙去演张三爷形象无敌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氏勋禁止其父,说:“梦中得书,终是虚妄,且待儿仔细细查问过了真伪,当时大人再杀他不迟。”

――我靠不识字你另有理了?不识字你盯着瞧那么半天……

阿飞张口就来:“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氏勋在空旷的晒谷场上“召见”了阿飞,见面后第一句话就是:“你在梦中,究竟读了些甚么书?”

“我靠这是要把老子分尸啊!”心下无边的惊骇,却满身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阿飞被迫在柴房里蜷了一宿,因为传闻伦家的主公和少主正在用膳,用完了膳还得算账,算完了账还得沐浴,沐完了浴还得睡觉,以是,明天没时候理睬他。

技艺稀松是普通的,因为伦家那几个家伙完整仗着力大招猛,真要讲求起技艺来,恐怕还不如后代沧州大街上到处可见的卖把式的,还得是最弱那种。但是阿飞跟着他们,好歹能把各种步战兵器,长的短的,带刃的带尖的,都能耍上那么一回,战翻一个半个伤兵不在话下。据伦家说,他如果好好地再练上几年,等成年了,就算从戎也能做个阵头。

阿飞就如许留在氏家为奴了。应当承认,固然没有人身自在,实际上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随时都必须支楞起耳朵来,等着主家叮咛,然后拼尽尽力地去完成,幸亏临时主家还没提过甚么超出他才气范围或者品德底线的指令。比起在穷坳所过的日子,不但充分了很多,并且住屋固然粗陋,好歹四壁俱全,食品固然精致,根基能得个半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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