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外人瞧不出,只道这支两千余人的车队,仅是须卜氏的某支从属部族,实则除却百余贵胄和他们的亲眷,便连侍卫和侍女,多数都也是须卜嫡派族人临时充当的。
瞧在旁的部族眼中,倒也不觉讶异,乃至非常羡慕。
外祖父口中的“季宿大人”,清楚就是指在他家洗刷了十余载夜壶的下人,阿谁清楚比平凡人更加耳聪目明的“聋子”。
须卜屠栾是个大孝子,实在不肯见阿妈刻苦,便去寻外祖父,何如外祖父也是没法可想,只得去恳求真正能做主的季宿。
“你莫再多问,只须晓得,便是你阿爸,对此人也得事事顺从。”
因着夜里担搁了数个时候,故翌日虽是抓紧赶路,到了预定的策应地点时,又是日暮西垂之时了。
路途中,很多部族纷繁散去,显是不欲迁往三连城,而是各自寻觅活路去了。
战旗之上,玄鹰扬爪;
要晓得,大漠北缘不但沟壑浩繁,更是各处砾石,不但车驾窒碍难行,便连牛马都不好落脚,过往饶是匈奴骑军,都不会等闲横穿大漠,毕竟匈奴战马没钉马掌,马蹄是很轻易毁伤的。
只不过,就现下看来,自家阿爸怕真不是外人看来那般莽直的。
季宿天然没有他们想的这般无情,乃至宁肯舍弃自家性命,也要将这群人半个不落的带归去。
须卜屠栾不是没向自家外祖父探听过,何如外祖父反问一句:“你阿爸没向你明言么?”
季宿抬手遥指南边,沉声道:“可看到群鹰回旋不去?”
须卜屠栾更是骇怪莫名,只为外祖父口中的“大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