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晓得,拍加马位于爱琴海的东岸,与巴尔干半岛隔海相望,是最早希腊化的西亚国度,向来是周边地区的经济和文明中间,饶是成为罗马的亚细亚行省后,也是极其首要的经济行省。
汉廷自不会在中亚耐久囤驻重兵,没甚需求也分歧本益比,过往只是每岁遣戍边骑营西出敦煌,到西域和中亚“巡藩”,彰显对各大藩属的庇护和掌控力。
若再加上起初征服的高加索北部四国,就是整整十国。
娜索娅将视野从书卷上移开,瞧着自家夫君,有些游移道:“只不知特使说的作不作数?”
但是,他们怕是难以具有充足的时候,去安闲挑选前路,再厚植秘闻。
真正寝食难安的,还得数安眠君臣,毕竟安眠与大夏交界,蓝市城据安眠东部边疆不过三百余里,快马奔驰,半日可至。
除却巴勒弗家属强大的影响力,更因五万汉骑滞留大夏,摆明就是要接人的。
十国!
幸亏常驻西欧封使馆的大汉特使再三包管,待得今岁入夏,奎骑和昴骑必将返归汉境,不会在大夏乃至中亚耐久囤驻。
然中亚诸国还是见机的,非常默契的分摊了汉骑的各种军需补给,自是绰绰不足了。
当然,徐隅承诺会呈报公府,请大农府为兰姿外贸减免部分关税和商赋。
“还能如何策画?每头奴匠万钱的高价,且将之押送至大夏都城便可,如此暴利买卖,自是乐意的。”
刘兴回顾西顾,忆及数月来在安眠的所见所闻,意味难懂的感慨道。
饶是如此,汉人眼界之开阔,对外族知悉之深,还是教她深深震惊。
帕提亚人?
安眠君臣之以是能忍耐汉廷的“欺诈”,亦因西扩不但能开疆拓土,更是掳掠到了大量的财产和仆从。
安眠奴匠,对汉廷的代价,更不但止在缔造社会财产。
然不但要用兰姿外贸的名义,所破钞的赀财,也尽皆由兰姿外贸全数承担。
若不算藩属国,单论本色国土,安眠已与大汉近乎相称,饶是罗马和巽加都没法与之相较。
刘兴扭头,对正看得出神的娜索娅出言问道。
拍加马人这才见地到甚么是凶恶残暴,他们中的很多人怕是悔不当初,罗马人虽也曾血腥弹压暴动,却也不至如帕提亚人般,将拍加马人皆视同仆从乃至牲口,肆意生杀予夺。
富到流油,且人丁稠密!
两支戍边骑营,战骑加诸曹辅兵,将将靠近五万骑。
“岳丈明岁还能弄到多少奴匠?”
三月末,返京述职的前任特使,连带起初陪媳妇归家探亲的两位宗室子、为数很多的巴勒弗嫡派后辈、万余技术高深的“奴匠”,皆是出境大夏。
说多未几,说少很多。
大夏商道,车马粼粼。
巴勒弗家属为了“弄到”,实在花了很多工夫,在这批奴匠中,波斯后嗣和希腊后嗣为数甚众,盖因汉人最看重的匠作技术,多数就把握在这类人手中。
过往年余,极力西扩的安眠雄师也是打疯了。
“安眠国力愈发强大了。”
到得客岁事末,五十万头仆从都已交割并押运结束,然这两支戍边骑营却未曾返归汉境,而是临时囤驻在大夏都城近郊。
安眠君臣心神大定之余,亦不免深感屈辱,何如情势比人强,便连夙来倔强的米特里达梯王都只能极力哑忍。
军事是政治的延长,经济又何尝不是政治的有效手腕?
安眠虽是仆从制社会,然也是具有大量百姓阶层的,仆从群体中焉能寻摸出那么些好工匠?
若与大汉开战,疆场不是在安眠境内就是在中亚,安眠将士再剽悍,米特里达梯王也没傲慢的以为,安眠雄师能攻到万里外的大汉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