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头安装的蒸汽轮机虽已大幅改进,行驶速率还是不快,若不算泊车补煤加水的时候,空车每个时候仍只能行驶戋戋百余里。
故而,辖地包括汝水中下流流域的汝南郡,乃是中原要地极其首要的水陆交通关键,汝南不通,货流难畅,南阳郡的悠长生长也必将遭到不小制约。
早在去岁腊月,他就拜见过汝南郡府官员,更是数度拜见吴房县令。
各县官员的秩俸,以其县辖地范围和治民数量有所分歧。
见得庄葱奇态度恭敬,且言谈间层次清楚,治政设法虽稍嫌生嫩,却又不乏独到之处,徐庸对这将来部属也是非常对劲。
各郡生长程度有所分歧,郡内各县亦如是,不管甚么年代都是制止不了,为政者只能极力而为,稍作均衡。
因而乎,庄葱奇尚未及冠,刚进京待诏,便得外放吴房县丞,秩俸三百石。
虽说每日从塬南邑和宛城相向发车的,仅止一列,沿线地区的百姓们还是欢乐的,多等些时候没甚么,好歹比马车省钱啊。
他有自知之明,晓得本身缺点地点,故近年来在尽忠职守之余,也不忘研读些新学文籍,然终归公事繁忙,所学有限。
要晓得,待诏士子刚入仕任官时,绝大多数官秩皆为二百石,庄葱奇相较平辈,起点无疑高出很多。
虽说很难很难,然终归比畴昔多了但愿。
民患寡,也患不均嘛,实属平常。
汝南太守特地伶仃访问他,聊了小半日,觉着此子甚是合意,便是复禀公府,欣然应下。
封疆大吏,且刚得天子赞美,又在相府有人脉,现下向公府要人,公府自是要挑最好的待诏秀才。
故汝南太守与郡府属官商讨很久,决定在吴房县也大肆兴建船埠,以此分流部分船舶,此后唯有收支汝南和南阳两郡的货色,其载运船舶才须在平舆县装卸转运。
尤是吃水深的中大型货船,若随便找片滩涂地装卸货色,极易停顿甚或触礁。
实在风景啊!
“唉,待得京南铁路铺延至汝南郡,就没这般折腾了。”
虽非土生土长的吴房人,然换了后代的说法,就是汝水北边那旮沓的。
庄葱奇出身梁郡,又曾在淮阳书院就读,对汝水流域的水文地理皆是熟谙,民风民情更无消多说。
庄氏虽是乡里富户,阿父舍得在“光宗耀祖”的儿子身上花消,可他身为人子,倒是执意不受的,还是坐着驿站马车进京。
票价昂贵,乃是朝廷普惠万民的善政,可不是随便教商贾投机占便宜的。
汉置县,高帝封功臣杨武为侯邑,朝廷公布贵爵京居令后,吴房侯举家搬家长安,封邑废黜,邑内民户赋税皆还县府。
庄葱奇亦是心知肚明,故在志气满满之余,也是戒慎惊骇,不敢对劲失色。
若放后代中原,搭客定是要骂娘的。
真正的聪明人,且深谙为官之道,居上位者,要晓得用人。
要晓得,中心府署诸官相较各郡县官员,春秋遍及偏大,这是必定的,没在处所历练完整,文官是极难以往上走。
既要能帮手县令兴建船埠和办理船运,又不能过分恃才傲物,得懂宦海伦理,谨守分际,别整天想着抢班夺权,企图架空县令。
汝南太守也是京官外放,曾官居丞相长史,故对此极其正视。
总之,在汝南太守和吴房县令眼中,庄葱奇此子是不错的,第一印象是极好的,对他就任后的表示也是非常等候的。
然其年事偏大,已年愈五旬,这辈子估摸再擢个郡府掾史就到头了,得意知郡府筹算加大力度运营吴房县,徐庸又不免多了些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