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初还没甚么端五节,大汉君臣更不会去记念那投汨罗而亡的屈原,他但是楚臣,虽是战国时的楚人,但也勉强能称上项楚的前人,终归犯了几分汉人的忌讳。
“甚么效果?”
阿娇依言落座,却非正襟端坐,而是翘臀着席,左脚曲盘,全部身子抵在直立着的右腿上。
刘彻遣近侍寺人去召阿娇入宫,只消小半个时候,额角冒汗的小萝莉便带着香风阵阵,跑入长秋宫后苑的翠竹园。
五十亿大钱,合五十万金,现下大汉藏有如此巨额现钱的处所,除了国库,就唯有皇室实业总部内那数座守备森严的金库。至于田氏商团么,国舅田胜的全部身家都一定能有这个数,更遑论能活用的现钱。
虽说天子富有四海,全部大汉都是他的,但毕竟山海池泽和诸多财产难以仓促折卖变现,筹集到足以活用的现钱。
足足百亿,几近于国库岁入!
国库公帑并非只进不出,数十万边军加各郡县府兵要粮草军饷,各级官吏要秩俸,造桥修路,疏浚河川,哪样不需耗损大笔赀财?
竹间小阁内,刘彻将早已备好的甜汤递给她,无法点头道:“又在宫城纵马了?”
阿娇晓得刘彻所言非虚,自是无言以对,她的脾气再莽直,也不敢等闲评鉴帝皇。特别还触及到太上皇刘启,岂是她这做长辈的能随便出言置喙的。
刘彻虽是不信,却也不好打击小萝莉力求长进的主动性,便转了话头道:“你先坐下,朕另有闲事要与你商讨。”
刘彻见她沉默,复又不加粉饰道:“即便如此,百姓还是奖饰父皇和朕是爱民如子的仁君圣主,盖因是我父子二人晓得谋取民气,得民气者得天下。纵使帝皇手腕狠辣,但只如果民气所向,灭杀权贵豪强比宰鸡屠狗还简朴,乃至不需自个脱手,只须将其斥为祸民贼子,百姓就会用唾沫将那些权贵淹死。”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又是豪杰一条。
入得四月,关中各郡县已将灾情详细呈报至朝廷公府,刘彻遣了少府丞陈诚领着诸多账房前去公府细算,初估灾后重修需破钞近百亿公帑。
阿娇瞪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锦帕,胡乱抹了抹冒着汗珠的额鬓,嘟着嘴不甘道:“我若真故意要扮贤能淑德,亦是能像模像样的。若非急着入宫见你,本翁主还在府里和内宰们学着仪态呢,今后总要教你见地到甚么叫雍容万方的母范之姿。”
不过也只是明面上这般做,实际上阿娇还是经常入宫走动,偶尔还会到未央宫见刘彻,没在乎甚么备嫁不私会的端方。
“啊?”
他作为执掌天下赋税的大农令,对少府的出入亦是了了,颇是思疑少府能拿出这等数额的现钱。
刘彻无法的摇点头,这萝莉就是没甚么城府,压根没完整部会卓文君让她广设粥棚的初志,只得挑明道:“朕是问你,哀鸿是否对你这堂邑翁主交口奖饰,夸你公然是福泽世人的真凤天女转世?”
刘彻见得她那决计装淑女的行动,微是愣怔,便即发笑道:“你若先擦擦汗,理好妆容衣裳,且不打那嗝,倒另有几分贤淑模样。”
蒲月通午月,蒲月初五即为午月午日,该日是为阳辰,顺阳在上,阳气颇盛,且多是晴好气候。
即便近年国库岁入大涨,但开消也远较过往大,扶植新城,铺设沥青大道,皇室实业可不是白替朝廷卖力的,江都王刘非在收账时从未手软过。
阿娇张着小嘴,满面惊容,又蕴着几分猎奇和切磋,显是从未听闻这番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