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守乌桓山脉数十载,又长年被匈奴肆意役使劫掠,乌桓诸部若不算上仆从,族人已不敷百万,若非乌桓男儿皆是马背上长起来的,怕还凑不齐二十万骑射。
忽都谑笑道:“莫非你想做我乌桓的大首级?”
真当本王是伊稚斜那怯懦怯懦的黄口小儿么?
忽都微是扬眉,缓声问道:“依你之意,如何才气同心对抗匈奴?”
那些乌桓猪猡不知天高地厚,不但决然回绝再向左部王庭进贡,更是频频侵袭左部在乌桓山北的驻牧地,搏斗左部从属部落的匈奴牧民,劫夺牲口和财贿。
乌桓山里合适放牧的山谷太少,猎取的野兽也不敷以赡养浩繁乌桓族人,他们只得学着耕耘,可谷物产出还是远远不敷。各部首级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人食不充饥,乃至人丁日趋薄弱。
“战吧!我乌桓与匈奴早结下不死不休的血仇。”
乌桓贵族纷繁看向薄奚部的首级忽都,想晓得他要如何决定。
待得入夏,乌桓贵族终是完整觉悟,伊稚斜那厮认怂了!
……
“这还瞧不出么?自是见不得我们乌桓规复元气,唯恐今后向他复仇。”
若非有匈奴牧民幸运逃生,左部王庭此时怕仍浑然不知,他左贤王亦还不晓得乌桓人竟敢如此放肆。
“若我族再如过往般困守乌桓山,还需每岁向匈奴进贡,族人只会愈来愈少,再无与匈奴一战之力。”
两族间血仇难消,匈奴左贤王对乌桓心胸顾忌,不肯见得乌桓规复往昔气力,也在道理当中。
巴鲁缓缓道:“自是选出可靠之人,率领我乌桓各部将士,大战时若那个该不听号令,便是叛族的罪人!”
匈奴左贤王亲率铁骑十五万,从狼居胥山南下,带着滔天戾气杀向乌桓山脉。漫山遍野的匈奴铁骑快速奔驰,阵阵马蹄踏地声如夏季惊雷,霹雷作响。
赤勃部的首级巴鲁面色愈发不耐,皱眉道:“有甚么好啰嗦的,不过两条路,战或降!”
待今后兵强马壮,天然要向匈奴复仇!
各部首级俱是热血沸腾,齐声振臂高呼,现在乌桓最强大的两个部族已决意迎敌,他们必得随之出兵交战,不然今后在乌桓族内再无安身之地。
匈奴人向来残暴,鲜少会与弱者和谈,只接管跪地乞降。
如何决定,实在不难。
忽都本是不太愿与匈奴左贤王为敌,存着遣使乞降的策画,起码要先弄清左贤王为何突是大肆来犯,但此时见得群情激奋,又不敢冒然发起此事,免得激发公愤,抬眸去瞧巴鲁,却见他亦在看着本身,眼神端是意味难懂。
本来我们的二十万乌桓骑射,也会教纵横草原的匈奴人害怕得不敢南下牧马么?
“好,战!”
因此漠南草原的东部已足供乌桓诸部游牧,且汉国只在燕北的长城关塞向乌桓开放边市,上谷和云中两郡的北部边塞皆是城门紧闭,严禁汉商出塞。
翌日,汉帝刘启与太子刘彻皆宿醉不醒,旷席早朝,徒让朝臣端坐正殿枯等大半个时候,老宗正刘通几乎气得请出祖宗家法,暴揍这对父子。
巴鲁不由嗤笑出声,复又环顾帐內世人,恨声道:“遐想昔年,我乌桓与鲜卑同为东胡大族,匈奴尚是翰海(贝加尔湖)之北的强大部族,我族沿浇水及其浩繁支流游牧,驻牧地多么广袤,现在匈奴左部的属地,大多皆为我族祖辈的驻牧地!”
初夏的漠南草原,天空湛蓝,村歌婉转。
“是啊,如果跪地乞降,匈奴人定会变本加厉的役使我族,掳我妻儿,掠我财贿。”
忽都双手颤抖的接过巴鲁佩刀,随即伸手将他扶起,沉声应诺道:“你巴鲁都能舍得麾下儿郎,我忽都又岂会偏私,薄奚部的儿郎们亦非怯战的懦夫,定与赤勃将士并肩同袍,为我乌桓的后代子孙搏命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