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拜谢殿下!”
他们进得太子府的书室,见了礼,刘彻方才晓得跟在刘非背面的那高壮老者恰是卓天孙。
能抓的匈奴人都抓完了,连李广斩杀右贤王,俘虏的那万余匈奴骑射都尽数算成被斩杀的军功,偷偷瞒着朝臣们押到武威城作为仆从。
卓天孙身为商贾,即便家赀巨亿,可连蜀郡太守的宅邸都没进过,更遑论入得大汉皇宫,得见太子尊荣。
卓天孙顿觉天旋地转,猝然昏迷。
“你便是卓文君之父,富甲巴蜀的卓天孙?”
“是,江都王已向草民交代得清清楚楚,草民定当竭尽尽力,效犬马之劳。”
这套实际体系乃至会成为全部中原民族的思惟骨干,用兼容并蓄的道学将诸子百家的精华融汇贯穿,可谓功在千秋的伟业。
正如数次出使乌桓各部的宋远,亦只挂着行人令的名头,但执大汉符节在手,乌桓贵族们谁敢不跪?
不管破钞十数年,还是数十年,都是值得的!
卓天孙只觉耳边惊雷炸响,给他这商贾封官?
司马谈刚辞职而出,江都王刘非倒是领着人入宫求见。
他却不知,堂堂大汉太子殿下,早已赐名成瘾,戒都戒不掉。
刘彻让他免礼起家,轻笑道:“这官职不过是让你能与夜郎人谈判,替皇室实业采办夜郎仆从。你这行人令若麾下无人可用,怕也不好发挥,干脆再给你几个行人的职缺,由你自行选任,呈交公府注籍便可。”
刘彻自是晓得他的心机,复又抛出更加苦涩的钓饵:“至于修建蜀道之事,尚需细细运营,临时不急。孤王倒无妨先许个诺,你若能在有生之年将之完工,孤王便封你为列候,你之子嗣可世袭食邑,如何?”
司马谈面色讪讪的陪笑道:“殿下仁德贤能,必能为汉室初创千古基业,何必史官多添笔墨衬着。”
卓天孙忙是躬身伸谢,若他真能握有几个行人的职缺,那巴蜀的其他富商还不得玩命的效力么?
刘彻特地召见司马谈,命他修撰阴阳、儒、墨、名、法各家的文籍,并为先秦诸子作传。
见官矮三分的日子,早特么过够了!
刘彻已召见过卓文君,面貌绝美且不提,光是那高挑的身材,生生比平常宫娥高出大半个脑袋。换后代的算法,如何也得有个一米七几,标准的大长腿生生超越刘彻的腰,让他倍感压力山大。
即便家赀巨亿,出门不得骑马乘车,身上不得着绫罗绸缎,子孙不得为官,除了吃喝,另有甚么用?
“谢殿下!”
刘彻倒是对他信心满满,学问能够满满堆集,但兼容并蓄的态度和客观中立的思惟,倒是极其可贵。
尤是刘彻按照史籍记录,可看出司马谈的潜力和为人。
卓天孙心下大喜,面上倒是愈发谦恭,躬身道:“小女得蒙圣恩,自当忠于职守,尽其所能为朝廷效力。不敢提甚么家学渊源,祖上本是诗书传家,传至草民却只能筹划商贾贱业糊口,不但有辱家声,更恐会拖累了小女。”
卓天孙忙是应道,先前江都王寻到他,提及那几桩大买卖时,他算是喜忧参半。
刘彻微微颌首,并不粉饰他对卓文君的赏识,复又打趣道:“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卓文君有这等才学,想来不乏家学渊源的原因。”
“嗯,今后让你的儿子多多翻阅文籍,编部中原通史吧,叮嘱他多写些孤王的好话,尽量写得光正伟岸些。”
刘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果是本籍齐地之人,这身板涓滴不逊于关中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