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开民智这话是不好明着说的,但他的诸多所作所为,却都存着这般策画。
人类,本就是不竭反复着杀与被杀的残暴物种,不想他日被当肥羊宰,还是尽早认清这点为好。
各地官学除却传授平常课业,还不乏忠君爱国的思惟,对于外族,开讲第一讲更是毫不粉饰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世上间蛮夷无吵嘴之分,只要跪着的蛮夷和躺着的蛮夷,遇着不肯跪的,必得仗剑执戟,绝其苗裔”!
岭南是地处边疆,治下军民不过戋戋四十万,却也是对外互市之地,不但有陆路商道,更是海路商道的首要中转地。
汉之八十,可不是甚么耄耋之年,倒是强绝于世的青壮,仗剑执盾,血尽国耻,横压四夷!
那些“哀劳流寇”不是本地人,又是来去仓促,一定能真能寻到滇人藏着的好山货。
言归正传,话说重新。
冬眠的毒蛇最可骇,被打搅到冬眠的熊瞎子和饿得发慌的野猪更不好惹,指不定行军中的伤亡,会比真正的作战伤亡还要大,要大很多。
到得年节,大汉立朝便迈入第八十个年初。
九为数之极,十则归于美满。
毫不但止是军中将士一波过的扫荡劫掠,更大头的反是战后跟着吃肉喝汤的世家大族和豪商富商,若非如此,为甚么近年号令着持续对外挞伐,乃至不竭捐输犒军的,恰是这群有利不起早的家伙?
不平就干!
美帝搞复兴搞华为,连掳人讹诈都手腕都使出来了,过往号令皿猪法制的公知精英死哪去了,可否再跳出给爷唱一段,为你美爹洗地?
国之大者,分歧于人寿,大汉未如大秦般二世而亡,倒是在内忧内乱中砥砺前行,愈挫愈勇,一步步走向强大鼎盛。
如果留下了不死不休的血仇,干翻了就诛绝其族,心慈手软搞绥靖只会养虎遗患。
滇地,有好酒好肉供将士们越冬,待得来年春暖花开,再做计算不迟。
愚民?
昔年皇家实业和田氏商团抢先进入岭南,当今的苍梧金桂,合浦南珠,挣大头的就特么是这两家啊,连带岭南各城的日用百货,不也被清河百货抢了先机,得着最好的地段和铺面了么?
君不见,刚闻得滇海内拥戴夜郎大败的动静,诸多大汉商团已纷繁派掌事前去岭南边市,就等着朝廷消弭边禁,就要簇拥入滇,就如昔年岭南般,早早探路布局了。
至于商贾想暗里登门拜见,顺带送些节道贺礼,他必定是严词回绝乃至当众痛斥的,这若让神出鬼没的梭巡御史们闻得,往朝廷参了本,饶是幸运不敷定罪,但名声必是臭了,此后的官途也就完整毁了。
要晓得,这些滇地特产的草药,饶是汉人多有移植,但品相药性必定有差,滇国每岁向汉廷交纳的贡品,药草和山货必然是大头,申明宫里朱紫都用的滇地原产。
后代西欧多有自发得是的圣母表,也不过是自幼被西方媒体洗脑,甚么普世代价,搞得西欧白皮自以为很高大上,莫名有种优胜感,特么也不想想自家祖宗如何发财的。
黄老之学,尚阳重刚,既有道家有为而治的理念,却又存着“有为即大有可为”的激烈实际感和目标性,用后代的话来讲,就是道家中正视实务操纵的实际主义学派,与儒家中的公羊学派从实务层面上讲是相差不大的,核心哲学理念分歧罢了。
汉人,汉魂,能传承多久,就看民族基石牢不紧紧,先人争不争气。
当然,与匈奴开战是例外,大汉与匈奴可谓不死不休的血仇,汉初数十载,各地征调去戍边的男丁,可没少死在匈奴手中,这已非止是简朴的国耻,的确是民族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