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王妃裴澹自是不会听馋嘴女儿的抵赖,女儿年事渐大,要与闺蜜相邀出府玩耍虽不好拦着,然若归府后不好好用正膳,该挨揍还得挨揍,常山王刘舜都护不住。
但见她边是用锦帕抹着鼻子,边是不竭从辣锅里夹肉,送到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呛得涕泪横流复又用锦帕抹眼泪鼻涕,嘴上却还是不断的吃着。
何如却似野马脱缰,凌晨出府,中午没回府用膳也就罢了,此时闻得暮鼓声声,天气渐暗,仍不见人影,裴澹额角青筋直跳。
常山王妃常常怒斥女儿,多会如是道。
“母妃向来偏疼兄长,不提也罢!”
裴澹也是无法得紧,儿子生性温软,加上自幼体弱,焉能未几用心照看,倒是这女儿,就像匹横冲直撞的小野马,玩命拉缰绳也勒不住,明显自幼是照着贤淑贵女的门路好生教养,却不知怎的就养成这副德行。
赵婉顷刻笑如夏花,复又替他夹肉,将食碟盛得满满的。
再说了,自家表舅王繁华也是永和商团的店主之一,其名下的永和豆浆也算半个自家买卖,母妃总说些“渣滓食品”甚么的,不是凭白砸自家买卖么?
这惫懒货莫不是想在外头彻夜浪荡?
王府侍卫都出动了,誓要将小翁主逮返来,好好吃顿家法。
刘沐倒是瞧得逼真,感觉这两人真真风趣得紧,不由生出几分恶兴趣,扭脸对身侧的赵婉道:“族兄给农户贵女夹菜,她不肯吃,孤王给你夹,你可吃么?”
“当真!”
“殿下若不常去叮嘱,他们可不会多多用心。”
刘悌自是不乐意,倒是被赵婉一句话堵住了抱怨。
刘塍与庄姝毕竟没有正婚,刘氏世人暗里笑谈倒是没甚么,如果真劈面唤“族嫂”,毕竟是分歧礼数,恁的孟浪了。
刘沐不由点头轻叹,果是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
再偷偷去瞧太子殿下的神情,却见他竟毫不在乎,反是笑意盈盈的帮着小翁主夹肉。
本日亦是如此,本因她昨日又肇事,将德候的小重孙揍得鼻青脸肿,怎的都要禁足半月以示惩戒,何如赵府贵女登门,邀她出游,裴澹不好“家丑传扬”,更不好拦着,只得临时解禁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