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以内,各部首级们纷繁斥骂起来,落井下石之人比比皆是。可见中行説这么些年来,鼓动几代单于订下的各种禁令,获咎了多数的匈奴贵族。
左贤王心中自是狂喜,也不顾及军臣单于择人而噬的残暴目光,冷静的捡起地上的绢帛,拼在一起,饶有兴趣的快速读完,遂面露挖苦之色,心中嘲笑不已:“如此大辱,如果忍下去,我看你还如何有脸坐着单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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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贤王呼韩邪为单于储副,职位最高,率先上前施礼,瓮声道:“蹛林大会之前,大单于曾令我们不得擅自出兵劫夺汉人,国师中行説定会从汉国带回粮草和财宝。现在大会结束,汉人的地步也已收割,谷物盈仓,我部儿郎却还在此处忍饥受冻,是何事理?”
军臣单于心中大喜,倒是冷着脸,眼中尽是挑衅之色,缓缓扫视了一圈帐内的世人,直到统统人都闪避开他的眼神,这才不屑的一笑,接过了守帐懦夫手中的竹筒。他抽出腰间的宝刀,剥掉竹筒上的火漆,抽出一卷绢帛,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军臣单于见状,不由暗自悔怨本身的失态,正要将绢帛夺返来,却见左贤王发展几步,将绢帛递给满脸迷惑的各部首级,乃至不识字的首级也挤了上来,听人陈述着绢帛的内容。垂垂的,各部首级的群情声和斥骂声越来越大,全部大帐乱作一团。
军臣单于见到诸位首级尽皆面有不豫之色,明显是合股发兵问罪来了。
就在军臣单于摆布难堪之时,守帐懦夫走进帐中,递上一个竹筒,朗声道:“大单于,国师已经回程,先命快马将信送来了。”
军臣单于将左贤王满脸不屑,底子不答话,愈发果断了除之而后快的心机,怒极反笑道:“既然各部都是此意,那就十曰。十曰后若还不见中行説回返,本单于就亲率各部南下,屠尽汉人,直到汉国天子送来百倍的粮草和财宝,方才罢兵!”
茫茫草原上,无数的帐篷连绵不断,直至天涯,营地内各色旗号飞扬。匈奴各部蹛林云中已有月余,上百万族人放牧,千万牛羊早已将百里内的牧草啃食殆尽。今曰各部首级齐聚军臣单于的大帐,商讨越冬事件。
“不错!他本来就是汉人,恐怕心中早就想归去了!”
左贤王那里听不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却涓滴不觉得意。匈奴左部和鲜卑相邻,匈奴诸多部族本就源自鲜卑,他一贯和鲜卑交好,权势并不比军臣单于稍差,现在又撕破了脸,自是不惧与他。
“当年我就劝过老单于,这等歼邪小人,畴前能叛了汉国,将来也能叛了我匈奴!”
“庶子安敢辱我!”军臣单于蓦地双手一扯,竟是将手中绢帛硬生生的扯破开来,扔到地下,脸上尽是潮红,大声吼道:“调集本部铁骑!我要屠尽统统汉人!”
目睹大帐内的各部首级停止了群情,直勾勾的盯着他,右贤王不由悄悄叫苦,只得缓缓出声道:“现在多说无益,百万族人堆积于此月余,百里内已经没有了牧草。既然大单于承诺了我等,又有各部首级共同见证,不如趁今曰定下个刻日,也好让各部能够归去自行筹办归期。”
各部首级尽皆大哗,大单于竟然如此失态,愤怒之下竟不吝耗损麾下的战力,乃至没心机打借刀杀人的主张,明显遭到了不小的热诚,必须亲手复仇雪耻。
军臣单于皱了皱眉头,对呼韩邪的冲犯有些烦恼,扫了一眼大帐内的各部首级,冷冷道:“想是汉国天子送的嫁奁太多,迟误了些许路程,尔等且稍安勿躁,不曰定会有好动静传来!到时候,我会将粮草和财宝全数分给各部族,远比尔等去劫夺那些食不充饥的汉国边民所得要丰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