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贪慕权势,但好歹是堂堂男儿,也不肯整天混吃等死的,且这文教府司或许真能让他发挥长才。
侍立在侧,沉默观棋的公孙贺听着天子的感喟声,眼皮直颤抖,心道公主您翻戏万悠着点,免得再触怒了陛下。
刘彻看得直点头,边是举棋落子,边是感喟连连。
刘彻满脸肃容,沉声道:“此等操弄民意的伎俩,用以对敌自是奇策,但若今后被人用来对于我大汉,乃至针对天家漫衍谎言,就是天大的费事!”
“李福,让御厨筹办晚膳,待得二姊梳洗妥立便可布膳。”
刘彻不再管她,抬眸看向刘买,突是出言问道:“族兄但是想好此后的筹算了?”
“好!”
她生性坦直开朗,晓得刘彻不反对,则她与公孙贺的婚事已是八九不离十,压根掩不住眉眼间的那丝笑意,全无半分少女应有的矜持。
刘彻自是晓得尊奉黄老之学的汉初统治阶层对开启民智讳莫如深,倒是从未想要正面硬刚,要压服他们实在困难,倒不如曲线而行,缓缓图之,“迩来新华书局刊印的新书,族兄可曾看过?”
刘彻没理睬她,却也没甩开她的手,任由她拽着。阿娇的脾气就跟弹簧似的,若对她过分倔强,她必会更加倔强的逆反,虽要给她些经验,但还是得掌控好标准。
南宫公主诘问道:“迩来可还著有新书?”
“实在能操弄民意的并非册本,乐曲民谣,诗词歌赋,皆是如此,只是不似册本那般易于掌控,更需有文教府司导引民风,教文人雅士乃至山野乡民多多称道为国捐躯的忠魂,称道忠君爱国的官吏,更要赞美……爱民如子的朕。”
刘彻见世人皆是停箸沉默,不由轻笑道:“朕想新设文教府司,若族兄成心发挥才学,或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