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公孙贺懂,刘彻懂,在场世人都懂,包含看似鲁莽的阿娇。
楋跋子笑着伸手替他抚背顺气,心下倒是微甜,只道自个倒算是没嫁错人。
“……”
“公孙贺,不想掉脑袋就护好公主!”
将近傍晚时分,公孙贺和南宫公主才是回了庄园,倒皆是衣冠划一,只是两人的神采较着有些不对劲。
阿娇半分没留力,公孙贺硬生生受了一脚,马步再稳也是撑不住,踉踉跄跄的踩着水踏进溪流,幸亏溪水不深,将将到膝盖处。
公孙贺突是单膝跪地,朗声道:“陛下,臣对南宫公主倾慕已久,肯请陛下赐婚!”
公孙贺却久久不语,只是冷静跪着。
若非亲眼所见,他还真没推测常日放肆放肆的公主哭起来就跟水做的般,那泪止都止不住。他足足哄了大半个时候,端是好话说尽,就差没指天跪地的发毒誓了。
实话实说,南宫公主美艳中不乏豪气,年事与他也相仿,出身更是没得抉剔,平辈的贵女出了阳信长公主,就数她最高贵了,就是那脾气真真要了亲命。
阿娇脾气莽直,最看不得男人装怂,瞧他那没出息的模样就来气,绕到他身后抬脚将往小溪里踹。
她对南宫公主和公孙贺的耐烦已到达极限,再忍不下去,又是绕到南宫公主身后。
换做平时,她或许会撒娇耍赖,但此时她是真的怕了,怕自个再多说半个字,他便不会再似过往那般宠溺她了。她宁肯到宗正府吃顿祖宗家法,也不肯瞧见刘彻此时的眼神。
公孙贺看了看未曾拜别的刘买和楋跋子,还是有些游移。
她南宫公主即便再是恨嫁,也毫不能不顾天家颜面!
“谢陛下!”
刘彻终是松了口,若如能够,他真不想让自家阿姊结下这等政治联婚,实在是没需求的,只但愿二姊将来不要悔怨才好。
南宫公主和楋跋子稍是愣怔,随即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尤是南宫公主瞧见公孙贺那狼狈模样,不由抱着小腹,笑得弯下了腰。
便连尚蒙在鼓里的刘买都瞧出有些不对劲,尤是看着自家属妹那眼睑红肿,垂着小脑袋不发一语的模样,全无半分常日那等张扬放肆的做派。
刘彻惶恐得几乎喷出口老血,这莽货的胆量也太大了,此事若鼓吹出去,公孙贺当然非娶二姊不成,阿娇也必获得宗正府吃顿祖宗家法,乃至被御史们往死里弹劾。
“这……”
很久,她的脸上出现一丝苦涩的笑意,俄然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此事便是作罢,今后不要再提了。”
公孙贺豁然起家,迈着步近前,拉住南宫公主柔如无骨的小手,拇指稍稍用力在她的手心捏了捏,方才重新松开。
南宫公主看了看刘彻,又目光迷离的望向公孙贺。
阿娇深知刘彻的脾气,此时定是那甚么坦白从宽,顺从从严的,忙是不幸兮兮的扯了扯刘彻的袍袖,将他拉近些,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尽数交代了。
阿娇面色大急道:“陛下!”
阿娇满脸对劲,留下这话,便是独自拉着满脸惊诧的楋跋子往庄园跑去。
“既然二姊执意要去采菊,又有公孙贺在旁保护,应是无碍,都先随朕回庄园吧。”
阿娇晓得刘彻应是有事要与刘买谈,便是带着两个闺蜜到庄园外的溪畔玩耍,顺带唤上了神情颇是难堪的公孙贺,说是让他跟着做保护,旁的内宰和死士半个没带上,就是四小我。
咳咳咳~~~
“公主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