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傻丫头!”
阿娇更是抽着鼻子,顿时破涕为笑,涓滴不粉饰自个不肯刘彻纳妃的心机。
太皇太后抬眸看着满脸讪讪的刘彻,出言呵叱道:“这等大事竟擅自瞒着哀家!”
阿娇赶紧应是,内心直打鼓,这老医官敢直呼阿母的姓名,还敢称阿母疯丫头,只怕并非平常医官,怪不得陪侍皇祖母数十载的长信詹事都对她恭敬得紧。
刘彻见得阿娇日趋焦炙,却也没法可想,他上辈子不是妇科大夫,更不会医治不孕不育,只得不竭撰写出脑海中关于妇科的医学册本,让诸多医官和内宰细心研读,但愿能找出好的调度体例。
入得长信寝殿,见到阿娇正趴在太皇太后腿上,两眼哭得通红,尚在抽泣哽咽,刘彻便知来不及禁止了,不由暗自喟叹,这个蠢婆娘啊!
刘彻忙是出言解释道:“皇祖母息怒,这哪是甚么大事,不过是孙儿觉着阿娇迩来体虚,让医官为她做些药膳调度身子罢了。”
老医官摇点头,未曾作答,却再度问道:“皇后月事时是否下腹冷痛,尤其肢冷畏寒?”
阿娇忙是依言吐出小舌头,老医官只抬眸扫了扫,便是长叹道:“果如薄姬般,是为宫寒难孕之症。”
刘彻如闻大赦,忙是上前扶起阿娇,拉着她的小手辞职而出。
刘彻见得自家婆娘小脸煞白,忙是上前揽着她颤抖不已的肩膀,向老医官缓声问道。
太后王娡得知后,倒是没太在乎,她晓得刘彻自幼就极有主意,自会好好措置此事。
“天子!你是欺哀家大哥,耳目昏聩不成?”
刘彻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有太皇太后出面替他顶住压力,自是轻松很多。
太皇太后却不听他虚言对付,独自问道。
刘彻这大汉天子虽提早及冠,但在年满二十前,太皇太后尚能以其年事尚幼为由,压下宗亲和朝臣让他尽早纳妃的心机。然待得刘彻虚年二十,若膝下再无子嗣,太皇太后不但不能再阻其纳妃,更应与太后王娡亲身出面主持此事。
刘彻见她泫然欲泣,又是心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替她揉了揉脑袋,柔声道:“既是晓得疼,但是记了经验?”
刘彻看长信詹事对那老医官恭敬得紧,不由好生打量了几眼,模糊有些讶异。
老医官替阿娇诊过脉,用沙哑的声线问道:“皇后是否口淡有趣,喜食辛辣重盐?”
非是妄议宫闱之事,而是无可回避的国之要务,届时若阿娇敢胡乱闹腾,就是妄妒阴私,不顾社稷之举,定将遭到诸御史冒死弹劾,落个申明尽毁,遑论再做母范天下的贤后。
刘彻忙是扒开阿娇的手,从速扶住老医官替她拍背顺气,这特么如果被吓死了,自家的蠢婆娘怕是真的再生不出大胖小子了。
太上皇刘启去岁秋冬旧疾未曾发作,现下气候转暖更是神清气爽,刘彻见着这般景象,终是放下心来。他的穿越,终是窜改了自家老爹的运气,没让老爹如史籍记录般,在本年正月崩殂。
太皇太后揉了揉眉心,摆手道:“你们且先回未央宫吧。”
刘彻倒是眼神大亮,他觉着自个或许晓得史上的阿娇为何难以诞下子嗣了。
老医官眉宇微颦,神情愈发凝重几分,缓声道:“烦请皇后伸出舌头,待老身瞧瞧。”
老医官毫不讳言,坦诚道:“宫寒是病,却又不是病,乃因寒凝胞宫,久寒伤气,气虚而血淤,血淤而胞脉失养,此症不成急治,唯可温养,若强行用药,寒气可化,但胞宫必伤,再可贵子!”
确如老医官所言,她每逢月事皆是疼得夜不能寐,幸亏刘彻弄了暖水袋为她捂着肚子,又用自个的腿为她暖脚,才气稍稍减缓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