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唯恐自家婆娘在外头胡言乱语,出言警省道:“尤是迩来传闻不竭,皆事涉宫禁隐蔽,怕不是故意人放出的风声,你务必多加谨慎,谨言慎行,莫被奸人操纵。”
刘彻见得朝臣们皆是见机,也很对劲这等朝堂调和的局面,早早退了朝,哼着小曲回椒房殿,给自家婆娘做些别致的零嘴吃吃。
大农令曹栾没从裁军中体味到太大好处,刘彻倒是懒得与他多做解释,人力本钱和社会本钱是非常庞大的经济学观点,要讲授清楚触及面太广了,没那闲工夫。
刘彻端是头大得紧,若非他的心机春秋是其中年大叔,而真是十来岁的小年青,这憨货如此折腾就真是在作死了。
陛下摆明就是想拖过一日算一日,懒得与群臣多费口舌会商南越军情,显是早已运营安妥,成竹在胸,不想群臣出言置喙。
笨拙和贪婪的官员,若非让刘彻在二者中作出挑选,自是会择取后者。
偏生玄月廿五又逢假日休朝,百官亦返家休沐。
现在汉军兵员数量看似减半,兵员质量却上了数个台阶,若在大汉立朝便有此等兵力,高祖刘邦也不至被冒顿单于围困在白登山,被逼着订立城下之盟。
刘彻瞧着满殿眼泛绿光的老狐狸,晓得他们又在动着歪脑筋,想背后里逛逛门路,他倒是没过分在乎。
朝臣们自是腹诽不已,却又无可何如,天子此番出兵压根没有动用边军或郡县府兵,更没让国库支应半分公帑,他们没半分插手的余地。
五香瓜子,九制陈皮,怪味豆……
“这话头今后休要再提,宫闱以内无小事,莫要肇事上身!”
“妾身醒得了!”
丞相袁盎率先出言进谏,他倒没甚么私心,确是为朝廷考虑。
也无怪史上的汉武帝会把阿娇废了,冷宫深锁,这都是她自个作的。
大汉各路边军多是屯驻在夏季酷寒的北方边郡,与诸越交界的郡县则多依仗府兵镇守,鲜少驻有边军。
结合制衣今岁又增设了很多裁缝作坊,现下离年节尚三月不足,缝制三十万套棉袄倒不算太难。
俚语有言,三岁看老,禀性难移。
权贵们不时相互攻讦,抑或政治联婚,这等合纵连横之事端是层出不穷,天子不好管,也没法管。
群臣们得知今后朝廷会释出诸多官缺给世家后辈,自是心对劲足,不再纠结于南越的战事,权当没听闻此事。
群臣不由面面相觑,心道陛下行事真是不讲端方。
天子的圣旨和皇后的懿旨皆是违逆不得,杨绮罗难堪之余,又觉着阿娇迩来脾气有些分歧过往。
倒是募兵数量略有增加,在各郡县招募了很多适龄的良家子,从严择取合格者,增编了数万马队军队,设立校营,由各营校尉统领,屯驻在各大边郡,每岁皆轮更调防。
如此传言为真,那真是事涉严峻,而将这动静鼓吹出来之人,更是用心叵测啊。
“嗯,丞相之言倒无不成,只是那些学子尚贫乏历练,不宜为郡县府司的长官仆射,最多得为辅官。”
朝臣们皆是纷繁附议,毕竟政经官学中的学子多是他们的族中后辈,早早得派官缺自是最好,虽是外放岭南等偏僻之地,但好歹得了官身,今后若能攒下些许政绩,再迁调回京亦是不难。
出兵征讨南越前,没与朝臣商讨,倒说得畴昔,毕竟此等奇袭战略确切不便早早宣之于众,以免保密。
毕竟汉武帝即位后,内有窦太后及浩繁元老重臣掣肘,外有匈奴为患,本就烦心焦炙,阿娇再胡乱闹腾,那里受得了?
刘彻心下暗笑,却也不想让群臣太憋屈,故作难堪的沉吟道:“南越今后必将纳为我大汉国土,只是南越地区广袤,足有九郡之地,要重新设郡置县,开衙治政,怕是朝廷派不出充足的官吏去弥补恁多官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