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见状,自是笑得前俯后仰。
何况刘舜这小屁孩懂甚么人间险恶,看得准人么?
阿娇是刀子嘴豆腐心,见得他那模样,颇是心疼,便向内侍使了眼色,再给他多添些菜肴。
“……”
刘舜还欲发话:“可……”
刘舜刚呷了口热茶,压下饱嗝,闻得刘彻问起此事,略是为莫非:“不是甚么贵女,就是个平常的良家女子。”
出身寒微的女子不是没有出头的机遇,现下的太皇太后和太后,不也是从职位卑贱的侍妾尽力熬出头的么?
刘彻恍然,怨不得姨母没准允此事,非世家贵女则难为正妃,而依常例,诸侯王未纳正妃之前,是不会先纳少妃的,顶多就是个没名分的侍妾。
刘舜颇是为莫非:“此女曾言宁肯嫁贫民为妻,也不肯为富人妾室。”
这顿午膳足足吃了半个时候,刘舜撑得直想打嗝,又不敢在刘彻面前失礼,只是用袍袖掩面,不竭的颤着双肩。
谈不上是好是坏,全因境遇使然。
“起来吧,随朕去椒房殿,陪你皇嫂用午膳。”
百姓之女若没颠末尽力便成为正妃,很难获得宗妇圈的承认,进而融入此中,待大哥色衰,失了夫婿宠嬖,还坐得稳正妃之位?
刘舜大急道:“陛下……皇兄,现下已有人要延请媒人,向那女子上门说亲了!”
刘彻笑着打趣道:“你倒是好赡养。”
女人,常常是男孩走向成熟的催化剂,不管带来的是高兴还是痛苦。
刘彻见得自家婆娘没个正形,无法的数落道:“刚用过膳,若笑岔了气,享福的还是你自个。”
刘彻饶有兴趣道:“不能收为侍妾,非要给那女子名分么?”
阿娇本就是个吃货,已憋了一年,却又不宜再暴饮暴食,天然每日就等着用膳的时候。
刘彻摆手道:“你先归去,安生攒足赎刑的赀财,此事朕会细细考虑的。”
阿娇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如同刘彻常日摸她那般。
刘舜见状,也顾不得李福在帮他按揉着小腿疏浚血脉,强忍的疼痛拔腿就跟了上去。
刘彻虽是穿越众,没甚么流派之见,但也不想和大汉的团体社会氛围对抗,在才气尚未足以窜改社会前,应是他去适应社会,而非社会来适应他。
过往他见着这两个女魔头皆是绕着走的,本日实在事出无法,这才跟着天子兄长来椒房殿用膳,早推测必会遭阿娇的挖苦。
“少妃也是妾!”
“你克日提个合宜的近侍,经常带着身边教诲着,今后好接你这宦者令。”
不是说百姓之女必然比世家贵女差,但不成否定的是,世家贵女的出身背景决定了她们的眼界和见地凡是要比百姓之女高很多,卓文君之类的例外是极少的,要看比例而非惯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