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道贺自家婆娘“出监”,亦因今时本日身边多了个大胖小子。
刘彻颇是有些恶兴趣,叮咛内宰照着后代纸尿布的式样,给自家儿子用帛布弄了几摞尿布,帮他换上便是放到榻上逗弄,只可惜他还不会爬,只会傻乎乎的躺着吐泡泡。
老医官言明,想要孕育子嗣不难,休耕数月,调度好身子便可。
纳侧室收通房?
阿娇骤是柳眉倒竖,腾地起家,胡乱花帛巾擦去手上的油渍,便是迈步近前,将坐榻上的襁褓抱到怀里,用手悄悄扶着小刘沐的脑袋,边是哄着宝贝儿子,边是愤怒的瞪了瞪刘彻。
在汉朝,坐月子又谓之“做月内”,自婴儿出世到满月的一个月,产妇亲朋皆会筹办补品给产妇食用。
他若非要纳,宫里的巨擘们也确是不会拦着,但不免内心留下疙瘩。
大汉帝后再骄奢淫逸,也不至金贵到连重新热过的菜肴都不吃,阿娇这吃货也没那么作。
“陛下这是何为?”
每日不弄得自家儿子嚎上几嗓子,刘彻老是感觉少了些甚么,实在是因为他那边嚎边满身变色,嚎完又突然变返来的模样太风趣,百看不厌。
南宫公主自幼如阿娇般酷好骑马射猎,与平常娇柔的世家贵女分歧,乃是体格健旺的威武女子,之以是有这等病灶,不过就是房事过密的原因。
南宫公主入宫月余,公孙贺倒还憋的住,偏生公主回府后带来数位妇医,为她保养身子,以便早日孕育子嗣。
公孙贺想着还是管好自个的下半身,持续憋着,再旱上数月吧。
昔年决意尚公主前,他也早思虑清楚,好男儿志存高远,何必沉湎和顺乡,堕入豪杰冢。
阿娇本就通红的俏脸愈发的烫,都快臊得往外渗血了。
他可不敢激愤护犊子的阿娇,免得她真的发飙,便是嘲笑道:“朕听闻婴儿多哭些,今后嗓子才敞亮,何况还要多活脱手脚,将来才气早些活蹦乱跳,长得结实不是?”
刘彻眸色微暗,弯下腰将身形娇小的婆娘打横抱起,迈着大步往侧殿行去。
阿娇即便再憨直,也知刘彻是明知故问,不由跺着脚,娇嗔道:“陛下莫再逗弄臣妾了,总之臣妾现下还难承雨露,经不得折腾。”
刘彻心下暗笑,面上倒是不显,反倒故作无法的点头苦笑道:“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
阿娇好不轻易脱了“樊笼”,不消再吃药膳和那些清汤寡水的菜肴,现下见得刘彻亲手庖制了满桌好菜,自是埋头苦吃,得空理睬在旁逗弄儿子的刘彻。
刘彻故作讶异之色,扬眉道:“若要甚么?”
他已两世为人,上辈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平常产妇坐完月子不是描述蕉萃,就是肥胖很多,似阿娇这般活蹦乱跳,身材完整没有走样,且还容光抖擞的景象,真是少见得紧。
阿娇面色稍霁,歪着脑袋想了想,觉着也有事理,却还是有些心疼儿子,便是喃喃道:“即便如此,也不急于一时,若真让沐儿哭坏了,可怎的是好?”
然她刚吃了三分饱,便闻得自家儿子嚎啕大哭,抬眸一瞧,就见着刘彻不但没哄他,还让他仰卧在坐榻上,伸动手指不竭戳他的小脸,含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怪不得太上皇老爹昔年那般“禽兽”,让刚及笄不久的姨母王皃姁在短短四年内,接连诞下四个儿子,敢情是真没见过她产后身形走样,面色蕉萃的模样。
“放心,朕有分寸的。”
帝后床帏之事,除却与皇后有师徒交谊的大长秋敢去问,旁的内宰皆是闭口讳言的,免得泄漏出去,犯了宫禁。
南宫公主的食邑和财产若由没有半丝血缘的外姓旁人担当,天家会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