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臣单于害怕大汉倒还罢了,但要劫夺也未需求南下,白山山脉北麓再往西,另有伊列和大宛,两国西面另有康居。
过得三伏,汉廷方才重新开朝,便是遇着件趣事,大月氏遣使来朝,不但进贡大量珍宝,更欲与大汉缔结邦交。
汉廷为免过分刺激大月氏,影响西北商路的通畅,故也对此抱持默许的态度。大汉不对捐毒动手,大月氏也不往东扰乱西域诸国,换后代的说法,捐毒乃是大汉和大月氏心照不宣的“军事缓冲区”。
至于更西边的大月氏和大夏,汉廷仿佛只想保持商道通畅,对两国向来秋毫无犯,若非如此,大夏当初也不敢向大汉求援,引数万汉骑出境。
军臣单于既是在白山北麓落脚,那要往南劫夺西域诸国,能让大队马队安然通行的便是这两处山口。
倒不是说四万匈奴铁骑会怕那大汉边军,主如果当今的军臣单于不想让大汉君臣记起他来,好歹先轻易偷生的安生休整些年,再去想如何复仇雪耻为好。
各国当今已对大汉很有熟谙,晓得汉军虽是凶威赫赫,然大汉君臣向来最是取信,包含汉商亦如此,但凡是订立了左券,鲜少有违背诚信的。即便是对汉人抱有恶感的部分西域胡人,也不得不承认,汉人确是以诚信为本的民族。
按说大月氏对汉廷必是不满得紧,然好死不死遇着更令他们仇恨的人——昔年将月氏杀得屁滚尿流,砍下月氏王的脑袋做酒器,更迫使月氏举族逃离故乡,并导致终究分裂的祸首恶首。
然光有膏壤还不敷,还得有充足的属民,不然怎的赡养四万匈奴铁骑?
汉匈大决斗后,大败亏输的军臣单于丢弃族众,率亲卫骑营突围,随后又集合溃兵,得愈四万骑。
刘彻将西域视为大汉西北对外互市的首要货色集散中转地,自是不答应西域诸国反商,更不答应各国剥削商贾,商贾的利润薄了,不但打击其行商志愿,也摊薄了大汉所能征收的商税。
大月氏的使臣倒是坦白直白,很合适游牧民族的气势,虽没获准觐见大汉天子,然大汉大行令窦浚倒是亲身出面,与之参议过后,敏捷互换了正式的国书。
当然,关税是不能收的,行商除却出入大汉边关时需交征税赋,获得大汉官府颁布的文书后,在西域诸国便可通畅无阻,不答应西域诸国在设卡免费,且各国坊市所收取的商税是汉廷大农府核定的,不答应擅自加征或减征。
别说远遁他乡的军臣单于了,就是撤回狼居胥山,自封屠耆单于的左贤王,也面对着属民严峻不敷的窘境,只因周边另有丁令,鲜卑和挹娄等诸多外族,方才气让这位新晋大单于得以靠猖獗打劫赡养其族人,渐渐舔舐伤口,等候着东山复兴之日。
总之故意组建军队的,就是用心叵测,凡是被不竭巡查的汉军发明,必得出兵征讨,不是灭国就是换个识相的君主。
然要四万匈奴将士要持续活下去,仍要靠劫夺,不但要抢粮,还要抢人,男人押为仆从,女子用来繁衍匈奴后嗣。
大月氏君臣无法之下,只能先往大汉遣使,追求缔结邦交,使两国捐弃前嫌,相互修好,使他们得以腾脱手来对于那军臣单于。
何况窦氏运营的清河百货当今有很多货源来自西北商道,军臣单于这丧家之犬现在沦落到去做胡匪般的谋生,影响到西北货流,窦浚恨不能恳请天子陛下出兵将之剿除,既是有大月氏代庖,那难道天大的美事?
匈奴向来不是善茬,昔年匈奴但是在月氏面前伏低做小,匈奴雄主冒顿单于在少年时还曾被送到月氏作为人质,然待得匈奴势大后,反过来几乎灭了月氏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