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犟子不败家,国有诤臣不亡国。
他自是欣喜得紧,御史府的属官也是欢乐鼓励,盖因曹栾任御史大夫本就是为接任丞相做筹办,压根就没闲暇多管御史府的事件,闹得御史们非常憋屈,好久都没有弹劾贵爵权贵了,嗓子痒得紧,笔杆子都快咬断了。
何况依史籍记录,直不疑也确切在武帝朝做了御史大夫,且颇是尽忠职守。
就算她舍得献出来贡献长辈,但外祖母和婆婆,进献给谁都颇是难堪。
立冬乃贺谒师长耆老的日子,遵还是例,天子会赐群臣冬衣,怜恤孤寡。
明面上,九千郎卫的兵权已由三大中郎将分去,然因着内卫和暗卫的建制,郎中令反倒更得天子陛下的信重了。
看看昔年的羽林将官,卫尉卿,三大中郎将,再加上多量禁军将领,再多个郎中令也没甚么可惊奇的,毕竟羽林卫是天子亲手建立,且最为信重的亲卫军。
这特么还真叫鸟事啊!
光阴缓缓流逝,大汉朝野还是清平平和。
丞相和御史大夫都已更替,郎中令吴成干脆也跟着告老致仕,也得封关内候。
曹栾做御史大夫的这段光阴,御史府属官没半点生机,大汉朝廷太调和了,宣室殿御案上的弹劾奏章少得不幸,更再没人当殿怼刘彻这天子。
大汉群臣见得新任中郎丞是个生面孔,还摆明是筹办接任位列九卿的郎中令,自是讶异不已。
天子刘彻的作法却大出群臣预感,新任的御史大夫竟是直不疑。
故而这御史大夫必不能让张骞出任,刘彻本是最看好廷尉汲黯,盖因他嘴最毒,脖子又硬,过往任太子洗马时,就经常怼天怼地怼太子,还是有理有占有节的,刘彻多是怼他不过,只能低头受教。
一大群告老致仕的元老重臣都挂着大夫的名头,拿着格外优厚的秩俸,却鲜少来未央宫宣室殿替刘彻这天子出运营策,反是跑太寿宫陪太上皇莳花养鸟去了。
只是他历任的官职皆是僚属性子,虽历经两朝皆为天子内朝的首席幕僚,但要出任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居“副相”之位,一定才气适所啊。
朝臣们没人晓得隋珠现世,坊间倒是偶尔冒出些传闻,但也仅是零琐细碎的传闻,且很快便销声匿迹了,压根就没甚么人信赖。
毒得很!
刘彻想着今后直不疑做了御史大夫,大汉朝廷应会热烈很多,不管是单口相声,还是群口相声,好歹能乐呵乐呵,不至暮气沉沉的。
不过近年跟着大汉百业愈发昌隆,很多律法都需尽速重新订正,廷尉府离不开汲黯啊。
待吴成告老致仕,或迁调到太寿宫持续保护太上皇刘启后,齐山最能够接任郎中令,到时他将统辖内卫和暗卫,这两千余精锐侍卫将成为数重禁军中的最上阶。
齐山心机通透,晓得陛下愈是故作无事,在背后拆台的项氏余孽便会愈发焦炙,反倒更易暴露马脚。
皇后阿娇不知这隋珠从何而来,却听得刘彻说没人晓得他得了此珠,更是傻乎乎的反过来央着刘彻别鼓吹出去。
翌日,刘彻召来新任郎中丞齐山,将隋珠现世之事奉告于他,却又特地叮咛他不必遣暗卫清查昨日为王嫣送嫁添妆的女宾。
“呵呵,朕迩来本就闲得慌,有人玩些把戏,倒也能瞧瞧乐子,消磨消磨光阴。与人斗,实在是其乐无穷啊。”
退而求次,硬脖子的汲黯没体例出任,就选直不疑这软刀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