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沐亦是两眼瞪大,心中后怕不已,是啊,父皇过往多次叮咛,打仗各种化工试剂时要慎之又慎,尤是强酸强碱,要远远避开,勿要过分靠近。
刘彻倒是没忘,倒是决计没提及,实则贰心下也不免有些镇静,铜锌伏特电堆乃是银锌伏特电堆的“进级版”,亦是后代蓄电池的“初级版”,可几次充电以保持稳定电压。
刘彻怒极反笑,冷声道:“你可曾想过,你将那两尊盛满硫酸的大玻璃瓶带入宫邸学舍,且让太子及一众贵爵子嗣玩弄,若瓶成分裂,硫酸溅出,是多么惨况?硫酸浓度高过四成,四成啊!”
幸亏郎卫们长随君侧,深悉陛下情意,刚才陛下既没说清打几记,又让直接在殿内行罚,那就是要亲眼看着的意义。
说实话,硫酸对人体的风险性涓滴不比锋利兵械差,说是凶器也不为过,大汉宫禁多么森严,便连送入宫中的菜蔬都是要细细验过,御膳出锅后更要由尚食监先行试毒,遑论让人照顾凶器入宫。
刘乘此时也晓得本身作为实在过分莽撞孟浪,也晓得皇兄那句“给便利却不成随便”的意义,诸位亲王中唯有他清河王刘乘,是能未经宣召而随便收支宫禁的,此乃天子兄长对他的非常信赖,然他竟将两大瓶硫酸照顾入宫,这实是坏了端方的。
饶是天子兄长成心留别性命,太上皇,太后,皇后,连带大多数刘氏宗亲都放他不过!
刘彻的神采愈发丢脸,向仍傻站在那两尊玻璃瓶旁的太子刘沐招招手,表示他走畴昔,站到御案边。
在场郎卫闻得陛下所言,尽皆脊背直冒盗汗,纷繁单膝跪地,向天子请罪。
跟着大汉化产业的兴旺生长,各郡县都纷繁创办了很多化事情坊,以便当场制取化肥等物,硫酸,硝酸,火碱等化学伤害品被多量量制取,却贫乏需求的管控办法,这无疑是极大的隐患。
刘乘自幼从未遭过此等大罪,端是痛得呜哇乱叫,连告饶都忘了。
刘彻见得刘乘神情,晓得他已认识到题目的严峻性,却还是愤怒道:“赏你廷杖便教你寒心了?刚才若在宫邸学舍出了岔子,一众贵爵子嗣有甚伤残,朕若不杀你,才真教我刘氏宗亲寒心!”
跟在刘彻背面的太子刘沐闻言,的确要对自家皇叔另眼相看,这特么太有“胆识”了,比孤王还要莽,还要倔啊!
刘彻斜觑着尚趴伏在地呼痛的刘乘,终是面色稍霁,再度费尽苦心的叮嘱道:“今后要牢记,君子不立围墙之下,性命要紧,带有伤害性的实验教给奴匠去做便可,切不成再求用心切,以身犯险啊!”
刘彻见得那两尊大玻璃瓶,听着刘乘对劲洋洋的邀功,反应却不是刘乘和刘沐预猜中的镇静狂喜,反是暴露些许愠怒之色。
“臣弟知错了,皇兄恕罪!”
即便在后代中原,这些伤害品也不是随随便便能买到的,而如氰化物这般剧毒物质,更是管控得非常严格。
刘乘猛是惊醒,满脸骇然之色。
刘沐倒是熟谙自家父皇的言行风俗,几近不必去看父皇神情,就能听出父皇语气不善,虽不晓得有甚事不对,总之父皇此时应是心有不愉的。
刘乘还是满面得色道:“皇兄实在洞悉万事,臣弟但是实验了无数次,才在诸冶监的帮部下验出最合宜的数种矿石和配比……”
刘彻复又问道:“用的甚么做电解质溶液?”
虽说戍卫宫门,卖力盘问出入的乃是卫尉麾下的羽林卫,然他们这些宿卫宫禁的郎卫刚才见得太子和清河王照顾那两尊玻璃瓶前来,也没多作查问,直接任由其入得宣室殿等待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