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沐亦是两眼瞪大,心中后怕不已,是啊,父皇过往多次叮咛,打仗各种化工试剂时要慎之又慎,尤是强酸强碱,要远远避开,勿要过分靠近。
刘乘猛是惊醒,满脸骇然之色。
刘乘虽疼得龇牙咧嘴,倒是犯倔:“臣弟不知,臣弟自发有功无过,皇兄当奖惩清楚才是!若皇兄真觉臣弟有甚错处,但可明言,臣弟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岂能似这般不教而罚,实在教臣弟寒心!”
“勿要再装,朕瞧得出那记廷杖打得不重,顶多伤及皮肉,从速爬起来,随朕去椒房殿用罢午膳,便滚回帝国科学院,研拟更加完整的安然条陈,除却呈送郎署和卫尉府,在帝国科学院内亦须大力清算!”
大汉现下连全民根本教诲都未提高,臣民极度贫乏化工知识,却因刘彻的穿越而建立起跨期间的化工财产,严峻的科技断层无疑会带来极大的伤害性,就如稚儿舞刀,一不谨慎就会伤及本身。
他直至此时仍觉天子兄长是在谈笑,故也没告饶,只是带着些许不甘的出言扣问,且语气中还带着不知死活的嬉闹意味。
刘沐倒是熟谙自家父皇的言行风俗,几近不必去看父皇神情,就能听出父皇语气不善,虽不晓得有甚事不对,总之父皇此时应是心有不愉的。
换了旁的亲王,压根不敢似他这般出言反问天子,更遑论说天子“多此一问”,的确等若在说天子问的乃是“废话”。
刘彻见得那两尊大玻璃瓶,听着刘乘对劲洋洋的邀功,反应却不是刘乘和刘沐预猜中的镇静狂喜,反是暴露些许愠怒之色。
“皇兄,臣弟有何错,要挨廷杖啊?”
饶是天子兄长成心留别性命,太上皇,太后,皇后,连带大多数刘氏宗亲都放他不过!
刘彻突是摆手道:“来人,将清河王拖出殿外,赏他廷杖!”
刘彻抬眸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啊,稀硫酸,依我大汉现下的冶金工艺是没法提炼出纯锌的,也就没法制作较为精纯的锌锡合金,故你应是直接选用了杂质较多的含锌矿石,让诸冶监将之直接提炼锻形成可满足电解前提的锌合金,是也不是?”
刘彻摆了摆手,表示不欲究查此事,复又肃容道:“传朕口谕,让郎中令齐山和卫尉公孙贺尽速增拟宫禁条陈,且着中尉刘寄亦遵拍照干条陈制定伤害品项,在京畿郡县尤是长安城内停止严格管控,不成让其随便流入官方,待得试行无碍,再将此管控行动推行至天下各地。”
刘彻即位称帝后,跟着本身声望愈重,已鲜少会如此气急废弛的斥骂臣子,常常只须一个虚无淡然的眼神,就能吓得臣子盗汗直冒,进而深切自省本身有何错处,惹得天子陛下不悦。
刘彻踱步近前,垂首俯视着趴伏在地哎呦呼痛的刘乘。
大丈夫能屈能伸,豪杰不吃面前亏啊,我的傻皇叔诶!
刘彻斜觑着尚趴伏在地呼痛的刘乘,终是面色稍霁,再度费尽苦心的叮嘱道:“今后要牢记,君子不立围墙之下,性命要紧,带有伤害性的实验教给奴匠去做便可,切不成再求用心切,以身犯险啊!”
跟在刘彻背面的太子刘沐闻言,的确要对自家皇叔另眼相看,这特么太有“胆识”了,比孤王还要莽,还要倔啊!
刘彻复又问道:“用的甚么做电解质溶液?”
刘乘自幼从未遭过此等大罪,端是痛得呜哇乱叫,连告饶都忘了。
刘沐此时已然确信父皇是真的着恼了,自是不敢有半分疲塌,仓促趋步近前,垂首侍立,既能装出灵巧模样,亦为自家那尚自傻乐的皇叔在心中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