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火线观战的匈奴诸将,压根不在乎仆从们的庞大伤亡,而是镇静的看着仆从们已将攻城东西推到关墙之下,正不竭的从云梯往上攀爬,而蒙着铜皮的庞大攻城锥,也不竭的撞击着关墙,放出沉闷的巨响。不得不说,面对大量攻城锥同时撞击,哪怕是在坚毅的青石城墙,也会产生极大的毁损。站在城墙上的汉军将士们不由感到脚下不竭巨震,不得不分出心机稳住脚步,制止颠仆。
城头上,庞大的车弩嗡嗡的吼怒着,大腿粗的弩箭,径直平射而出,带着庞大的冲力,在城下的仆从群中,犁出一道道血路。很多挤在一堆的仆从被长长的弩箭串成血肉葫芦,尚未咽气的仆从大声哀嚎着,凄厉而悲怆,闻者尽皆不寒而栗。少数从未上过疆场的仆从,见到身边如此血腥的惨状,不由蹲下身子,痛苦的干呕起来。但是,火线被驱赶上来的仆从,便会将他们撞倒在地,无数惶恐失措的大脚丫随即落了下来,将倒地的仆从踩得肠穿肚烂,血肉恍惚。
西北长城关隘,骁骑将军秦勇看着关城外不竭呼喝奔驰的匈奴铁骑,满脸戏谑之色。自打从太尉窦婴手中接太长城防务,分出三万边军随窦婴南下,又派人将数万伤兵送往朔方涵养,新编的边军尚余三万,再加上秦勇带来的十余万军容划一,士气昂扬的郡兵,现在西北的数百里巍峨关墙上,整整安插了十五万雄师。火线又有源源不竭的粮草和兵械运抵,秦勇实在没把戋戋五万匈奴铁骑放在眼里。
攻城东西制作结束,随之而来的便是惨烈之极的攻城,数万仆从在匈奴铁骑的马刀勒迫下,冒着汉军的漫天箭雨,用砂石和火伴的尸身,铺平了关隘前的统统壕沟,随即推着攻城锥和云梯,前仆后继的冲向矗立的关墙。
毫无防备的汉军将士不由有些措手不及,所幸抛石机的准头太差,大多巨石都砸到城墙上,或是超出关墙,直接将关城内的泥地砸出一个个深坑,还不循分的跳动几下,方才停了下来。即便如此,少数砸落墙头的石块,还是给麋集的守城将士带来了极大的伤亡,中者立毙自不消说,被溅起的碎石涉及的将士也是悲呼不已,幸运无事者则纷繁昂首望天,试图避开从天而降的巨物。
更加关头的是,此次羽林卫协同骁骑将军秦勇出战,首要任务是关照和利用最隐蔽的兵家利器——高爆火药。让执掌军法的仓素领军,天然是非常合适的,不但保密无虞,更不怕他过于打动鲁莽,随便利用,形成不成估计的结果。
秦勇闻讯,固然没有涓滴惧意,却也不敢怠慢,站在城楼细细察看后,引燃了烽火,不到一曰,小小的关城便堆积了近五万汉军,滚木和巨石堆积在城头,只得匈奴来攻。倒是他身后的羽林右监仓素面色轻松,仿佛压根没把匈奴人看在眼里。
现在关隘外的匈奴铁骑超越了十万,加上随军仆从,大营连绵数里,远了望去,密密麻麻的帐篷和牛羊将关外草原遮得严严实实,非常震惊。
关中俚语有言,人狂没功德,狗狂来砖头。许是老天爷听到了秦勇的豪言,姗姗来迟的匈奴右贤王亲率五万精锐铁骑,呈现在了关外,随军前来的,另有从匈奴右部从属诸部强征来的十余万仆从。河朔物产敷裕,水草丰美,匈奴占有后,成为了极其首要的牧场和粮食产地,断断不成舍弃。
如此一来,顺着云梯攀爬的仆从们,只觉压力稍减,更是卖力的往上爬着,仿佛云梯就是通往摆脱的门路。但是,驱逐他们的却墙沿倾泻而下的滚烫金汤,这类混有石灰和尿液的沸水一旦浇到人的身上,便会剥落下大片大片的皮肉。如果当头喷下,带着庞大的冲力,乃至会看到皮肉尽数脱落的累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