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一向沉默侍立在刘彻玉阶侧畔的掌印寺人孙全眉头一皱,便是呵叱出声。
刘彻目睹大殿比昔日早朝冷僻很多,完整没有他猜想中的暴风骤雨,本来筹办的诸多手腕竟毫无用武之地,只感觉重重一拳砸在棉花上,顿动人间孤单,当即环顾四周道:“如果当真无事启奏,那孤王可就退朝了?!”
袁盎面色一黯,却并未出言回应。前些年陛下的恶疾颠末医官的调度本已减缓了很多,少有复发。但是客岁持续数月的汉匈及汉羌两场大战,陛下投入了全数的精力和心血,可谓殚精竭虑。本年更是兵不血刃的处理四大诸侯王,威压中原诸侯,去除了大汉内哄的隐患,实在让陛下费尽了心机。入冬后,卸下心头重负的陛下,仿佛蓦地被抽暇了精气神,不但旧疾复发,更有愈发严峻的迹象。
景帝抬手禁止袁盎出言安慰,缓缓回身,目光熠熠的盯着沙盘,看着沙盘西北角两条代表着西北大道的黑线直相称外的河西草原。现在羌人式微,匈奴右部亦遭重创。只需在关外数百里外筑一大城,南依祁连支脉焉支山,北面周遭数百里的腾格里大漠,便可堵截匈奴与羌人来往,又可扼守河西通往西域的狭长走廊,此时分离在安宁以西千余里长城关墙驻守的十数万边军便可减少大半。
袁盎涓滴没有粉饰对太子刘彻的赞美,他生性朴重,亦忘我心,并不担忧天子会是以猜忌于他。
“臣罪该万死!当初若不是臣力阻太子代陛下监国,陛下便可用心军务,临时无需为政务劳烦,本日也不至龙体抱恙!”沉默很久后,袁盎猛地跪倒在地,凄然请罪,脸上写满懊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