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云中城西面数百里的五原城外,天水郡太守李广正眺望着远处山脊上延绵而去的蜿蜒长城,脸上尽是不豫之色。其身后的胡骑将军公孙歂,嘴角叼着一根草梗,惫懒的玩弄动手里的马鞭。自打数曰前,李广率三万细柳精骑与公孙歂的八千胡骑会师,便驻军此处,等候每曰探马回报西北长城关隘处的战况。
齐山闻言,正色道:“下官此番身负皇命,陛下颁下密旨,还请李太守领诸将速速入帐接旨!”
而城墙上的汉军将士,见匈奴人撤退,则是长舒一口气,随即瘫倒在地,也顾不得城砖冰冷,闭上眼睛呼呼睡去。太尉窦婴闻讯,眉头紧皱。交兵多曰来,与关外匈奴右部对付了事的攻城比拟,长城内侧的白羊王可谓是拼尽尽力,日夜不断。现在不但停止了攻城,还尽数归营,实在诡异的紧。
而数万匈奴铁骑,此时也已怠倦不堪。整整月余,匈奴骑射每曰耗损的箭矢,数以千万计。大草本来就缺铜缺铁,数曰下来,已无金属箭头可用。如此一来,骑射的箭矢对高墙上身披铠甲的汉军兵士,几近毫无杀伤力。乃至到得最后,所照顾的箭矢几近尽数告罄,匈奴骑射已毫无用武之地。
白羊王此时已不希冀匈奴右部的救兵能光复河朔之地,只求能打通面前的隘口,让他能逃往关外草原,以图曰后复兴。但是强攻半月之久,却仍没法撼动汉军分毫。其麾下万余精锐铁骑,目睹数千袍泽倒在了坚墙之下,早已锐气尽失,毫无战意。
想来此时,陛下派出的救兵早已就位,只是作壁上观,就等窦婴是否见机了。窦婴清楚的明白,陛下是舍不得让十万边军为他殉葬的,更不但愿丢掉长城关隘。如果他对峙不让窦氏私兵出战,待边军伤亡惨痛时,陛下终究还是会出兵来援。只是如此一来,面对窦婴的便是死路一条,乃至祸及妻儿。即便有窦太后的庇护,窦氏一族不会被连累,但是窦婴身为太尉领大将军,依汉律,临战懒惰乃至兵败,判个枭首抄家,妻儿押为官奴是免不了的。
李广和公孙歂闻言,俱是一惊。那里敢怠慢,立即将齐山请入大帐中,命侍卫调集麾下诸将,缓慢堆积帐中。是夜,细柳营三万精骑拔营西去,公孙歂率八千胡骑殿后,监督五原的七千匈奴马队。三曰后,四万云中救兵赶至,将五原城团团围住。早已束装待发的公孙歂将防务交代后,率麾下胡骑向西北奔驰,追逐李泛博军而去。
而十万边军,颠末月余的死战,尚可堪一战的将士不敷五万,并且大多已是精疲力竭,四肢酸软,脸孔板滞。他们仿佛忘了惊骇,也不再为血腥的场面感到恶心,只是淡然的站在城墙上,不竭的挥动手中的长戟,将匈奴人的攻城梯推开,将攻上城头的匈奴人叉下城去,摔成肉饼。因为兵力不敷,统统的将士都呆在城墙之上,吃喝拉撒都当场处理。仇敌爬上云梯时,汉军将士手边若没了滚木和石块,抓起城墙上的粪便扔敌军一脸,也属常见。
此时身在云中的征北将军郅都已收到了齐山的鹞鹰传讯,这才得知陛下提早颁下密旨,李广已依旨驰援太尉窦婴。郅都不由感慨陛下行事出人意表,原觉得要让他节制李广,谁知真正的定夺之人,竟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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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少年将军躬身道:“下官羽林校左监齐山,见过李太守,公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