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场中世人多豪武出身,能洞悉者寥寥,而虞潭毕竟年老,纵使义理高深,思路却已难称通达。借着这个时候差,从速将人放走,坐实这个恶名。过后就算回想过来再辩驳,力度已经远不及劈面驳斥了。
目睹虞潭语竭,场中世人多有不精擅义理者,只从两边气势来看,少年声色俱厉,气势勃然,而虞潭神采阴暗,很成心懒。两相对比,一个活力兴旺,一个老态龙钟,模糊已有了高低之分。
虞潭心内苦笑,模糊有些悔怨没能按捺住,过于张扬,以“名器”论而非议沈家,竟被这少年巧舌令色将本身裹入此中。恰是以题过于宏远,几次皆能取用,以此立论,是他过于小觑了沈家,轻敌致辱啊。
沈哲子朗声道:“名者,人颂之望,实至而名归。顾氏高门,元公清逸,贤名乃至。我师纪侯,志存社稷,功名加身。陆氏双俊,文章冠世,才名附焉。此庄张公,莼鲈之思,逸名传播。名非可取,纷至沓来,当仁不让!”
他这一番论据,实在还是有一个逻辑缝隙的,既然名为公器,那么沈家窃居名爵天然也天下人皆可论之,这些人谈吐天然无罪。
场中这些郡内名流皆看出沈哲子耍的甚么把戏,但与沈家交好者心内为这小郎君表示点赞,与沈家反目者后辈尚在人屠刀之下,事不关己者用心看场热烈。因此又是朱贡出头,点破沈哲子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