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汉祚高门 > 0122 白龙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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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况神情倒是安然,他只是受命而行,余者皆不沉思。

“士居,久别至今,体中何如?”

天子笑笑不说话,继而传膳,便在殿中请沈充进餐。过了大半刻钟,餐饮即毕,天子起家,状似极其畅快,对沈充说道:“久闻沈侯之名,本日小聚,未算纵情。来日廷前,共议国事。沈侯舟车劳累,宜早歇息,朕也不再多作叨扰了。”

沈充见到庾怿相迎,也是笑逐颜开,自车驾上一跃而下,远远便大步奔来:“竟是叔预亲身相迎,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泰然受之?沈充向来谋而后动,哪怕是弄险,也多考虑今后将要面对的结果。但今次却面对如此诡谲局面,一时候哪能泰然。由此对于儿子话讲一半的行动分外难受,内心念叨今次归家后要给这臭小子一个经验,内心有甚么思得竟然对父亲都不能言尽!

相互酬酢一番,便又持续上路,沈充邀庾怿共乘一驾,一起言谈甚欢。再行一日,便经建康城西北燕雀湖而抵青溪,即将入城之际,庾怿笑语道:“士居南来,我忝为地主。朝会之期另有几日,不如转去长干里,我引士居旅游建康今时之风景。”

待送走纪况以后,沈充在这略显朴实的宫苑中则一偏室而居,也不四周旅游,便在室内将照顾的礼单重新誊抄一遍,过几日进献之用。

“严氏贼行,本为吴兴虞公先察其兆,臣附行而起,不敢居功。”

沈充微微点头,纪氏与沈家交谊身后,世所公知,固然不知天子为何俄然到来,但既然让纪况伴驾通传,便是为安他之心。返回房间内将仪容略作清算,沈充将礼单支出怀中,然后便仓促出门,便与纪况同业往通苑深处。

感遭到沈充的热忱,庾怿表情又开畅很多,久不见面的些许疏离感荡然无存,表情复又回到当年虎帐当中把臂言欢的状况,上前拉住沈充臂膀,抬头大笑起来:“士居率领一地,跨海破贼,名著今时,我等旧友,亦感与有荣焉!”

沈充上前与纪况见礼,笑道:“小儿归家时,常言纪君雅趣,因往年冲犯之举多有惭愧。本日得见纪君,我应为小儿当日冲犯之举向纪君报歉。”

自沈充入殿,天子便双目灼灼盯着他一举一动,这会儿才开口笑道:“沈侯请起入坐,朕知沈侯舟车劳累,应是疲惫。只是思贤如疾,不请自来,沈侯可不要介怀。”

怀着深深的疑虑,沈充等人再行大半个时候才进入城东通苑中。这宫苑并不如何华丽,但位置却极其首要,由此向西可直通天子內苑!不独沈充被安设在这里,就连他随行的部曲车驾都不受禁止。换言之,若沈充心有不轨之念,可带领部曲精兵直突入內苑宫中!

平生第一次,沈充想不明白儿子突发此论的启事地点。在他看来,剿除严氏以后,沈家在吴中虽得显重,但顶多不过是历阳苏峻那种位置。但就算是历阳之前归朝几次,也从无住入通苑的报酬。如此礼遇,启事安在?

不过再想起先前之事,沈充眉头便微微蹙起。纪况身负诏令安设本身,庾怿却不知,由此能够看出天子与庾氏外戚已经有所疏离。这件事若沉思下去,可供细心咂摸的神韵可就太多了。

天子接过那礼单扫一眼,眉梢蓦地一跳,继而悄悄合拢放在案上,笑道:“向年朕曾见沈侯之子,灵秀天生,印象深切,却止献拙诗一首,农器一具。本日沈侯礼厚,是为偿前失吗?”

沈充深吸几口气,迈步走入殿中,先往堂上一看,便见到一个身穿常服,须发微黄,描述略显蕉萃的年青人,与儿子描述天子的仪容特性符合,便疾行至殿中拜下:“臣吴兴沈充,拜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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