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之微微点头,继而又说道:“叔虎所言在理,那依你之见,袭杀沈家子者该为何人指派?”
本日沈家又有访客,乃是丹阳郡府来人,郡府长史张兰。张兰四十岁许,乃是丹阳张闿从弟,一入沈家家门,便如久别相逢之老友,远远地便满脸堆笑走向沈充,拱手道:“早闻士居入都,本日始得拜见,真是失礼。”
想要洗刷委曲,唯有将真凶缉拿下来细心拷问。是以迩来张兰对此事不成谓不消心,哪怕没有沈充施压,也毫不敢有松弛,以免因懒惰而更坐实自家臭名。
初时听到这些流言,张兰实在有口莫辩,他家固然不及琅琊王氏显赫,但也是江东清望人家,如何会用此下作手腕去剪除沈家?何况沈家武宗家门,仇敌无数,时人如何就能一口咬定是张家所为?
听沈充这么说,张兰神情便有些难堪,他迩来已经被此事烦得寝食不安。他虽只是丹阳郡府掾属之长,头顶另有主官,但这主官乃是整天醺醺的陈留阮孚,是以郡府一应事件,皆要由他这个长史并一众掾属措置。
沈充立于廊下将张兰迎入门内,张兰亦曾为王敦掾属,二人也算很有旧谊。只是眼下沈充却无旧友相逢的高兴,相互坐定后便开口道:“季明本日过府,但是清查凶徒有了端倪?”
一俟有了如许一个猜想,世人不免又痛骂几句沈氏奸滑。但也仅此罢了,他们并无证据去证明。一旦在公收场合去质疑,反而显得本身嫉贤。并且或许马上就会有杀身之祸,坐实歪曲沈家子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