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沈哲子眉头便不由一蹙。凭他时下的名誉身份,固然还没到需求顾众亲身出门相迎的程度,但最起码也应当派家中子侄来驱逐。这类礼节上的忽视沈哲子倒不在乎,但由此透暴露顾众对他不正视的态度,让沈哲子有点不爽。
沈哲子等三人上前对仆人见礼,顾众坐在主席上,对沈哲子态度倒是驯良,脸上带着淡笑点头回应,状似极其赏识道:“早闻纪侯赞成沈家郎君为我吴中琼苞,昔年俊彦现在已是名满都中,暮年任事于外不得相见,于我而言亦是一桩憾事。”
老子就算坐井观天,你家后辈在我眼中也是渣渣,乃至不屑与之比拟。
顾众神情微微一滞,然后眉头便微微蹙起来,正待要再开口,听到侧席上张兰咳嗽声,才又想起本日的闲事,因而便一转念,说道:“这才是治学该有的态度,好了,你们一同退席吧。”
听到沈哲子这么说,陶弘心内倒是稍定,继而笑语道:“如此我便随哲子郎君同往拜见顾公,只是我生性愚鲁,如有应对不当之处,还望郎君能全面一二。”
此时听到沈哲子相邀同往,于陶弘而言确是不小的欣喜,但贰心内倒是有些游移,嚅嚅道:“顾公只是聘请哲子郎君,我不请而去,仆人家一定会欢迎……”
沈哲子闻言后笑道:“顾公乃我吴中人望父老,陶世兄亦为江东后起俊彦,持礼而拜份属该当,顾家又如何会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