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青人名为杜赫,京兆人士,暮年随父祖滞留关中。跟着本年关中情势急转直下,父祖俱为所害,幸得故旧救援,展转过江而来。
“我行过历阳时,所见其部诸多彪悍骄横,更是拦江设栅,隔断东西水道,盘问过往客旅。北地阴云渐浓,江东却仍表里失和,恐非社稷之福啊……”
那船工有些拘束,听到这题目后,赶紧答复道:“正如郎君所见,都中有令媛沈郎于曲阿等县置业,需求大量庄客佣工。那些豪奴要抢在市监前面将人接走,送去一人便能在朱紫府上支付一份赏钱。这秦淮周遭船埠,不乏有人长年以此为生,所获颇丰。”
褚季野也看出杜赫心中忧愁,便笑语安抚道:“道晖你出身王谢,素有清趣奇志,一时或有艰巨,久而人知你之贤达,要在江东立品也驳诘事。”
一名誉度不凡、穿着讲求,望去不似凡类的年青人站在船面上,身边有几名随员保护着。看到岸上这一幕,年青人脸上不由便透暴露奇特之色,请人唤来船上的船工,指着岸上那一幕笑问道:“老丈,那些豪奴所言是真是假?莫非都中真有朱紫家普集庄客,助其安家?”
一艘客船缓缓停靠在建康城南后渚船埠,船上诸多搭客口音、穿着都不类都中公众,一望可知应又是北地过江而来之人。
很久以后,杜赫才垂垂稳定住情感,继而便神采忡忡言道现在北地的情势。匈奴伪赵已经灭亡,取而代之的倒是更加残暴残暴的石氏羯胡。现在羯胡势大难制,早已经占有北地大半国土。
褚季野听到这话,倒是浅笑着摇点头:“时下都中有并称三甲,与这三人比拟,余者也只能敬陪末席了。”
那几个壮汉行动虽是气势汹汹,但神态却不乏驯良,行到近前时更是满脸热切笑容:“你们历经重重灾害,能保住性命度过江来,可见也是积善有福人家,神灵庇佑,害之不祥。不过都中固然繁华,安居却不轻易。你们寂然站在这里,想必也是未有去处吧?”
听到这话,那些新来者当中老成慎重者还能矜持,一些年青人却已经按捺不住,不顾禁止越众而出:“我跟你们去,米粮布匹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