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葛洪又开具诸多药方,交代温峤今后要谨慎保养。因为还要归台城受诏,温峤不能久留,听过叮嘱后,又去拜别崔珲,然后才仓促分开。
沈哲子箕坐于中间,手托着腮悄悄望着,眼看温峤在葛洪的指令下或躺或趴,乖顺非常,哪另有一点方镇之威。他不但更加感慨保养的首要性,得啥不能抱病,人一旦有了病,哪怕权势再重,性命也要托于人手。
他虽非崇法之士,但也读过《韩子》,讳疾忌医是懂的。但沈哲子这超出情面以外的存眷,却让他有些不安闲。
见温峤神采流于对付,沈哲子又持续说道,既然已经翻开了话题,哪有半途而废的事理:“非我危言耸听,暮年我家中曾有一长辈,生前也如温公此等面相,食不知味,寝难安眠,畏光畏风,喜忧无度,家人只道小事,哪知不久风邪噬命!当时孺子未知存亡,至今思来影象犹新。”
本来的汗青上,温峤在兵变中担负国计,力挽狂澜,却因劳累过火、忧患负荷而在平叛不久后即中风而亡。在当下这个汗青中,因为兵变提早,此公尚未有所透支精力,因此还能无恙。但沈哲子也不敢持以悲观,若在平叛半途此公暴毙而亡,那全部江东之地,远景都是堪忧。
温峤见状,心中倒也有些意动。固然不信赖沈哲子之语,但也被说得心境有些混乱。葛洪之名,他向来有所耳闻,若能得其诊望,病或无病都能放心,省去很多无谓心烦。
“既有此忧,何必延医。现在丹阳抱朴子稚川先生正居我府中,温公如果情愿,无妨请稚川先生略作诊断。借使无虞,只作我妄诞虚言。若真有恙,疾除于腠理,不伤本身,可谓大善。”
灸治到了序幕,葛洪取下蒜片,小刀悄悄刺穿温峤皮肤,挤出一些泛黑血水察看很久,神态才垂垂有所和缓,让人上前帮温峤穿好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