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陶弘接下来倒是欲言又止状,似有甚么事情难以开口,沉默半晌后才说道:“我今次前来,也有一事想拜托维周。父仇不共戴天,历阳又是叛国之逆,于公于私,不能坐视此贼猖獗!维周若不因我鄙薄相弃,肯否将我归入军中共往讨逆?”
说到这里,他神态已是分外悲憷,可见对于不能全尽父亲的丧礼,抱憾尤深。
沈哲子正色说道,他不是吝于财帛,只是不想被那些天师道道官们当作肥羊痛宰。并且现在他在天师道内也有不小影响力,待到战事忙完,还要究查下究竟是哪些人在趁此国难而大肆敛财!要挑出几个太不堪的,拎出来杀一儆百,压一压天师道越来越猖獗的风格!
沈哲子听到这些符箓各自妙用,有的可避流矢,有的可躲刀剑,有的还能止血续断,也不由得大开眼界。他家谄道之人非止一个,素知天师道停业范围很广,不过这类在疆场上加状况的符箓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更觉那些道官祭酒们真是体贴入微,对市场的需求感知灵敏啊!
沈哲子听到这女郎平常语气,的确是视财帛如粪土,大气的不得了。他家本来已经有个谄道的母亲,现在这娘子也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那些道官们的贪婪,也有了一个更深切的认知。
沈哲子只是点头,对于这场面话挑选性疏忽。别的事情他还不肯定,最起码在苏峻谋反这件事情上,陶侃绝无能够后知后觉。须知就连自家老爹事前都晓得苏峻切当的出兵日期,陶侃如果这么痴钝,那也白瞎了老将之名。特别荆州分陕,沿江直下可插入历阳腹心。如果不能在陶侃那边获得默许或是表示,苏峻应当不敢出兵直扑京畿。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心内却仍难自定,谨慎翼翼拿出一个锦帛包裹的木盒将之翻开,内里放满了各种符箓。小女郎神态持重将这些符箓一一取出,一一报告各自用处。
午后有访客应邀而来,乃是今次作为荆州使者而来的陶弘。
“倒也没有多少,师君们都知我为夫郎求庇,只取半偿,统共不敷五万钱。”小女郎偎在沈哲子怀内低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