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明天,面见皇太后时固然有些难堪,但他还在包管必然会尽快处理。但是短短一夜时候,却又产生更卑劣的事情,哪怕皇太后甚么都不说,王导都感觉脸颊滚烫,坐立不安。
又过半晌,温峤在内侍引领下行入,脸上带着一丝无法笑意,递给王导一个意味莫名的眼神,然后才上前施礼。
王导心中已在吼怒,但却不敢再安坐,忙不迭起家拜倒在地:“请皇太后陛下暂敛悲容,驸马既感良朋之殇,当思民仰之苦,国用之急。用事之际,贤者不隐。臣等马上便去厚请固留,必不让驸马离都!”
建平园内,天子坐在厅堂正当中,皇太后位其斜后,中间隔了两名内侍、一名宫人。
皇太后的哭诉已经让人不能安坐,蓦地又有一个宏亮哭声插入出去,便如顽童鸡爪狂拨心弦,闻者更加不能自安。
王导与虞潭并坐下首,眼睑低垂。对于王导而言,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那种面对上位者时羞于开口的局促感,上一次还是大将军于外反叛时,他带领家中后辈入苑请罪。
虞潭起家答礼谢过,王导在一侧看得颇不是滋味,倒不是因为皇太后对他的冷酷,毕竟他在时势中位置如何,也不是皇太后的态度能决定的。不过这一份爱屋及乌的态度窜改,也实在有些着痕,想来不久以后,虞潭在都内便能立住脚根,养起阵容。
她眼波一转,看到王导一脸的猎奇,便又沉声道:“转呈太保一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