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山阴,先往浙西!”
言罢,他便回身返回舱中,至于那吏目也不放行,只是让随员们监在船面角落里,用作稍后挖苦谢裒的人证。
沈充想要避他,那是避不开了,他倒要看一看这昔日门下故吏久霸乡土,现在又是如何穷凶姿势。
孔混听到这话,神采已是一变,他一起行来倍受冷待也就罢了,近乡以后竟然还要遭此热诚,实在过分度!心中虽有忿念,但担负王彬属官也是他的挑选,这一口怨气也只能忍耐下来,上前与那吏目细语几句,然后才转转头来,神态有些为莫非:“使君所命,此吏难为。火线渡口本是私产而非郡属,他在这里不过是郡府代收航税,并无监运之职。”
不过目睹到王彬等人也是唯有错愕,孔混终究抓住了一个机遇,笑语道:“吴中水网充分,船作车行。乡中此态,已是常情,未知使君乡土可有盛况比于斯景?”
这句式本是吴人北上长受刁难讽刺的话语,此时从孔混口中讲出来,让他倍感畅怀,乃至于生出以乡土为荣的高傲感!
王彬听到孔混这顶撞,神采顿时拉了下来,冷声道:“孔郎对我所言,似有异心别思?”
“哈,这貉子倒是不乏几分鲠骨,只是毕竟野气难驯,远疏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