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之不是没有想要以此争雄的动机,但是寻人来探听了一下那摘星楼用工废料多少后,内心先凉了大半。倒不是说他家拿不出这些财帛,关头是他动用不了那么多的财贿。更何况,现在都内修建事件都被南貉把持住,即便是他有充足的财贿,也一定就能建得起楼。
王兴之听到这话,眉头已经皱起来,劈手打落案上杯子,指着管事痛斥道:“此庄拥田百余顷,人数几百余,未算航埭水碓所收,如何只积这些财物?是否你这恶奴欺我懒望碎务,暗里贪渎!”
宋氏听到这话,神态更显凄楚,本已忍住的泪水复又默滴下来,泣语道:“室中愚妇,可贵夫郎欢颜,大胆要求放出,不敢固留惹厌。”
佳耦两人,一个独坐席中满腹肝火,一个后背而坐低泣不止,相互都无交换,这让房间中氛围沉闷到了顶点。
王氏天然家大业大,且不说京畿附近,单单琅琊郡里便有千数顷的宗产,更不要说另有大量弟子的年节进献。但是王兴之作为宗内一个平常后辈,宗产底子没有资格插手,名下私产只要这座庄园,还是结婚时宗中划给他立家之用。
那些庸碌之徒,包含他堂兄王羲之在内,本来不睬也罢,反倒能平静视听。但是且不说王兴之本身便受父教,单单前日那一次打击,他若不能反击返来,那不啻于承认本身不如貉子?今后那摘星楼若再作此态,他不免要在都中悠长沦为笑柄!
“你内心有怨,无妨直言,何必以那两名贱婢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