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水盛时,这里能够作为连接两河的一条水道,而夏季水竭时,此地便没了通航的便当,因为两河夹流于此,反而成了隔断南北的一道横沟。暮年祖约与江东朝廷反目时,便曾经于此处兴筑戍堡工事,屯兵于此以备南面。
“啊……”
彭彪通览附近,终究挑选了罗渎地点当作与豫州军对峙交兵的主疆场,一方面派人深挖正在枯水期的罗渎,裁撤水渎上几座石桥,另一方面持续抽调兵力在水道北面的戍堡集结。
这一场战役,也让彭彪放弃了集结兵力转而偷袭梁郡的设法,行旅已经让他无可何如,坚城也实在更加不好动手。与其劳师远奔,不如盘算主张将兵力重点集结在淮南一线,与对方停止缠斗以拖慢其行军速率。
相互对峙两日,对方却无强攻的行动,彭彪不免心有猜疑,他扼住豫州军北上通道的同时,实在南去的门路也被封住。待到第三日登高窥营,却蓦地发明对方军阵中已经没有了马队!
略一沉吟以后,彭彪神采已是大变,马上派出游骑沿洛涧往东行去,少顷便得来动静,位于洛涧东北数个戍堡通道昨夜蒙受攻击,现在已经被豫州军拿下。换言之,彭彪所部东、南两条前程俱被封闭,而西面则是冰封的淝水,底子没有渡处!
步队火线一人搀扶着老迈妇人,另一手则拉着年幼孩儿发足疾走,但是那孩子却出错颠仆。恰在此时,一奴骑纵马冲上,马足刚好踏在挣扎要起的孩儿后背,那孩儿喉中蓦地收回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继而滚烫血水便从嘴边沁出。
凛冽的北风中,缓坡上有一队两百余人的流民步队正缓缓向南而行,他们似是一全部宗族,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也都脏污破坏。一些壮力者或背负着白叟,或度量着孩童,薄弱的胸膛狠恶起伏着,口中则喷出大股的白气,整支步队艰巨前行。
至今已经于此集结了四千余众,这当中独一两千余众是彭彪本身的嫡派人马,余者则为寿春本地兵力。
饶是杀人如麻,奴兵见那可骇视野仍觉心寒,忙不迭翻身而起正待要再上马,身后却有疾风袭来,一块岩石正中他的额角,热血顷刻间涌出,挡住了他一眼视野。与此同时,短促脚步声响起,耳畔一股热气喷来,继而便是剧痛,整只耳朵已被利齿撕掉!
但是双腿又如何比得上四蹄敏捷,很快七八骑身裹皮袍的羯胡骑士们已经呈现在他们身后,这些奴兵本来只是漫无目标的在野中浪荡,但是在看到这一队流民后,眼眸中便闪动起残暴光芒。
“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