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肆施恩这些淮南之人,实在也是略作防备。寿春光复后,只要稍作运营,稳守淮水一线,如果不再做更大进望,便可保持悠长对峙。如此一来,豫州的情势已经获得极大好转。
“小舅此言,我天然铭记五内,两家之情深似海,虽无骨肉相连,但却休戚与共!但我所说的也不是这一点,而是淮南小胜,底子不敷为喜,若就此缠足,你我两家不过又是一个苏、祖之流罢了。并且,今次之得淮南,小舅觉得石贼世龙会有如何反应?”
沈哲子正从城外硖石城巡营而来,戎甲未解便听庾怿如此抱怨,当即便是一笑:“小舅是说这一份战报?的确是稍显夸大,不过将帅在外,总有事从权宜,王师新定处所,总要恩威有示,才气稳镇此乡。台中若以大局为重,应当不会以此罪恶。”
听到沈哲子的话,庾怿言中不乏自喜,倒也并不全贪此名。他坐镇豫州年久未有转机,沈哲子的插手,沈家倾尽家财的帮助,才让豫州的阵容完整发作出来。
沈哲子讲到这里,已是忧心忡忡,倒也并无作态,而是真的不敢松弛。
“门内私话,维周你也不必妄赞。黄权、彭彪两员奴将俱是亡于你手,今次淮南之胜,更是全仰你节制雄师,士居倾家互助啊!外人或有怅惘,这一点我是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