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润听到这话后,便有几分茫然,再见其他诸将神态俱都忧色盎然,心内正猜疑,便听另一侧谢艾笑语道:“胡将军,都督刚才往前阵去,的确是筹算暂缓守势。只是目睹胜武军卒锐猛,毁灭敌军期近,是以才窜改了情意。刚才我等在帐内,恰是在参议此事。”
莫仲行到这里,指了指浴血左肩,这里挨了一处刀伤,固然入肉颇深,但对他这个常常奋战先登的战将而言实在算不上甚么重伤。
起首淮南军在兵力上占有着绝对上风,其次便是以突袭姿势扑来,但即便如此,在肃除敌军岸上堡垒的时候,也是遭受了顽抗,还要加上从汴口转入黄河的水军断了敌军的退路。能够说将这一部几近没有甚么筹办的军队完整围困起来,但还是奋战两个日夜,才将敌军全歼于此。这还是因为此前疆场上摆了一次乌龙,很有刚巧之嫌。
“都督本来是诱……”
沈哲子又看了一眼疆场,转头叮咛胡润一声,然后便径直分开,仿佛他来到这里只是要下达这两次完整相悖的鼓令。至于环绕河中小洲的争夺,已经不必再看下去,当此地敌军岸上据点被肃除以后,退回河洲的敌军溃众已经不敷两千,而淮南军在这里则投入了五千多的兵力,当莫仲那边有了冲破以后,敌军各种安插已经大乱,顾此失彼,败亡已经没有了牵挂。
这一场战役固然取得胜利,但淮南军前后参战七千余众,特别另有胜武军这类淮南体系中一线的强军,固然上风极大,但由此也可看出敌军绝对不是甚么一击即溃的乌合之众,在被赶到了河洲绝地同时被包抄退路以后,还能顽抗一个日夜,并且在没有不测的环境下很有能够再迟延几个时候。
这一份战报惊人处在于,萧元东此去所率不过一千余名马队,本来就不是用来攻坚,而是为了隔断扈亭与酸枣之间的联络。而酸枣那边,最起码有五千驻军。
萧元东那边且不说兵浩繁少,本身赶去下流的酸枣,就算是中间没有停顿休整,也需求一全部白日,然后再将动静通报返来,扣去这来往时候,用于作战的时候几近能够忽视不计,莫非是出门郊游一趟,趁便捡回一个黄河南岸首要的据点?
莫仲咧嘴笑了一声,继而便席地坐下,继而便有医卒上前谨慎翼翼剪开他的甲衣连接处将铠甲除下来,而后清理包扎伤口。
胡润松了一口气,继而又皱起了眉头,略作沉吟以后才又说道:“战得不错,不然此战还要迟延。”
沈哲子背负双手,了望门路一线淮南军势如破竹的推动,沉默数息以后才命令道:“鼓令打击。”
不敷一个时候,这座已经死守了一个日夜的河洲便完整被霸占,岛上固然还稀有百守卒,但当淮南军从各处登岸展开合围以后,顽抗已经没有了意义,只能弃械投降。
这不是在开打趣?
目睹胡润如此惊奇,众将也都笑了起来,实在不独胡润如此,当他们在看到这一份战报的时候,心内也是不乏震惊。
胡润垂首一看,神采顿时一变,惊奇道:“如何能够……”
沈哲子听到这话后,已是大笑起来,指着胡润对世人说道:“你们都听一听,我也不过是一介凡人,如何会算无遗策,何至于为了颜面,让人粉饰错误。”
至于战报的内容也很简朴,那就是此前派去隔断酸枣方向敌军动静的萧元东所部,已经胜利光复了酸枣!
胡润回声以后,来不及再作思忖,马上将心机用在战事上,鼓令几次收回,各路人马或是放木于江向河洲围去,或是顺着莫仲等人杀开的血路簇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