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手快,说她来开。锁都是50年代的锁,老化了,打不开。五哥拿来机油。大姐试了两把钥匙,就找到了。翻盖一看,第一口箱子是布料,另有父亲的毛巾长领巾,那是母亲为父亲手织的,包了樟脑。
小唐说:“你们这是犯法。”
我爬上坡,来到南滨路上,穿过马路,往曲解峻峭的石梯上走。
小米另有几个附近年纪的女人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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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大姐转头瞥见我。但是我对她们一肚子气,我不答复。
“你从速放开我。”
母亲不在了,她已死,被烧成了一把灰。她到另一个天下去了。
三嫂和五嫂在外屋闻声了,也说好。
“那你刚才在江边如何那样说?”
旧粮食堆栈墙壁生满野草,有很多足迹踩出一条小道,我一步深一步浅走着。前面的人跑得气喘吁吁,“六妹,听我说。不要让我追你,我心脏病都快追出来了。”
江上汽笛、公路上的喇叭声交汇在一起,让我更加心烦意乱。我站到一个石崖上,上面是沙岸,能够看到江心的乌龟石,那是长江与嘉陵江交汇处往下不到一百米靠近南岸的一个小石岛,枯水期能够从岸上走畴昔,涨大水时,只暴露一个帽来。不识这一段水性的轮船常在这儿触礁翻船。
我上到五层楼,推开房门,叫妈妈,没有人回声。
“你们要干甚么?”他的声音有些浑浊,听起来镇静。
她们看看他,相互用眼色互换,决定松开他。捆绑的绳索扔在地上,边上有一包装着东西的黑塑料袋、一小桶汽油、硫酸瓶子和老鼠药,另有一把西式切菜尖刀。小唐比谁行动都快,捡起刀来,说:“你们不要过来。”
这时姐姐嫂子侄女都上来了,小米手里握着一根木棒,挂了一个汽油塑料桶,在左端坡上对我们招手。
我走出防浮泛,精疲力竭。莫非我的判定错了?
三哥五哥送亲戚们去野猫溪轮渡口返来。“莫孃孃说,今后你空了,去她那儿玩。”五哥对我说。
“耳背了?”大姐不欢畅地说。
我走近路穿过南滨路,下到江边,看清了,的确是我的姐姐嫂嫂们,她们蹲地上烧东西。那是母亲床上换下来的被子被尿打湿的衣服,堆在母亲寝室阳台的东西。
大姐又翻开第二口箱子,还是布料,有家里一些老照片,几床床单,一些红像章,毛巾包着一个硬壳红本子。第三口箱子呢,内里是布料、枕头套和绸缎被面。
“硫酸与老鼠药,选一种吧?”蜜斯姐说。
三哥拿出母亲的一大串钥匙。我能认出小时正屋的老式黄铜钥匙,另有阁楼的钥匙,小巧小巧,虽不消了,母亲不扔。
这个月水位升了一点,可乌龟石还是露了头背在水面,有很多小孩子在上面玩耍,捉小鱼,捡有纹路的卵石。
小唐很不测,蜜斯姐今后要与他各走本身的阳关道,他顿时朝蜜斯姐走畴昔。蜜斯姐让他走畴昔一点,不能让人瞥见。小唐服从她的话。